扑毫无惧意,拼命挥刀格斗。
韩月手持长枪,身侧皆是宋兵,挤挤挨挨连转身都难,这种状态下一身武艺
实是难以发挥,只能是拼命靠蛮力与夏兵刀枪突刺。对面的夏军士卒们一个个满
身是血,但是神态疯狂如鬼,把两支枪刺中抵住肚子血如泉涌,仍不肯倒下。而
对方仍有生力军在源源不断的上来,照此发展,只怕缺口难堵。
而其中,有个夏军贵人模样的武官,身高体壮披挂重甲,不时大呼,左冲右
突十分悍猛。夏兵在他的带领下,大呼应和阵阵反扑。宋兵数次突入,都被他率
先痛击。脚下尸体,夏兵宋兵摞在一起,血污碎肉满地。
「那个是西贼首领,大伙并肩子上,宰了他!」韩月狂吼,奋力挤出人群,
长枪一抖正扎在一个夏兵大腿上,运力一拧就竟将他挑下城去。同时迎面而来的
刀枪丛林在他的肩膀和头上也狠狠来了两下,但是仗着盔甲坚硬,侥幸避过一劫。
他挥枪一扫又击在一名夏兵小腿上,那夏兵一个踉跄,韩月顺势一个拨草寻
蛇,枪尖直入裤裆,那夏兵惨叫一声,手中长刀脱手飞出正砍在韩月腰上,生生
将铁甲砍出一道缝,韩月只觉肚子一凉,然后便是剧痛。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经,
他怪叫一声,双臂用力生生将那夏兵挑了起来,直接砸进了夏兵的人群之内,一
下砸倒三人。之后摸摸腹部一手血,好在伤口不深,自己若不是有铠甲护身,这
一刀铁定要命。
韩月拼着受伤争取来的机会并没白费,周围宋兵眼见有机可乘,怪叫着疯狂
向前,再次扎进了西夏的人堆里,双方又开始血腥的混战。很多人已经陷入了疯
狂的境地,互相挤撞,只知道抡刀向四周活动的目标狂砍,逮着谁砍谁。
在宋军更加疯狂的反扑之下,夏军竟又渐渐不支。那贵人打扮的西夏猛将眼
见不妙,双眼赤红的狂吼,状如疯虎,双手铁鞭长刀化为风暴,连毙三人,便要
冲突。但是鲁达不知何处竟抱着一个几百斤的铁撞木直撞过来,沿途宋兵夏兵来
不及躲闪的纷纷被撞开,那夏将好生了得,弃了铁鞭单手好像顶牛一样死死顶住,
以鲁达的神力,竟然撞他不动。
周围宋军眼见这厮勇悍不似人类,各个不顾一切直奔而来,乱刀枪直往身上
搠。夏兵们则奋死阻挡。那夏将用力一挣,竟将那几百斤的铁撞木横着排飞了去,
砸倒了一堆人。接着往狂冲,手中长刀连劈数人,终于一阵力竭,待要退回,身
后却轰然爆响烈风热浪,再回头看疯狂的宋兵竟有一人抱着猛火炮拼死抢进人群
引爆了。
夏兵的人群中爆出火山般的红光,接着十余个火罐投掷过来,熊熊的火焰将
整段城墙化作火海,无数浑身着火的夏兵惨叫着从城头跳了下去,甚至还有数名
宋兵也被烈火卷入。那些刚攻上城头的夏兵被上面的火人挤撞着又跌了下去。
然后宋人的猛火油柜从两侧马面伸了出来,喷射着可怕的火柱,完全覆盖了
攻城梯架设的区域,那些聚集在下面等待上梯的夏兵,被从天而降的火雨烧的哭
爹叫妈,四散奔逃。
那夏将眼看着大势已去,当真血贯瞳仁。但是就这注意力涣散的瞬间,却见
对面凌空窜起一人,身形如电,半空中弓弦一响,他忙举刀疾劈却劈了个空,劲
箭透颈而过,带起一澎血雨。
那夏将摇晃了下,腿一软终于倒下。跟着宋军一拥而上,乱刀齐下将他砍成
肉泥。
种建中手持大弓,满脸烟熏火燎和血污,显然也是经历苦战才至此。不过一
箭射死对方将领,令宋兵士气大振,余下夏兵退路已绝,后援已断,被优势宋兵
渐渐压倒,眼见夏兵人数越来越少,不断被宋军的刀枪搠倒,继而被无数只脚踩
成烂肉。
又过了一会儿,城头厮杀声渐渐平息,伴随着宋兵得意的狂笑声,最后一个
夏兵的身躯被十几枝长枪扎穿挑了起来,那夏兵浑身血如泉涌,一只手仍紧握着
刀无力而徒劳的砍着枪杆,最后一挥手将长刀掷入人群,传来一声惨叫,接着那
夏兵尸体便被甩下城外。
接着数名没死的夏兵被拖上城垛,当着夏军的面大卸八块给扔了下来。
西夏再次传来退兵的鸣金声,聚集在城外的数千人再次退却了。但是所有宋
兵都知道,用不了多时便还会有下一次进攻。
韩月扒着垛口看着外面,手中的大弓松开。此时他已经累的筋疲力尽,终于
撑不住坐了下来,浑身汗合着血污往下流,两腿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