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勉力支撑,无奈刑天着实厉害,二人渐渐力竭,眼看就要有殒身之祸。子洋心下骇然,暗忖道:“想不到刑天被制压千年,仍旧如此厉害,今日只怕是难逃劫数。”他眼角瞥见乌玄牙关紧咬,汗如雨下,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意,忖道:“我死不紧要,萱儿遭遇坎坷,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忍连累了她?”当下心中一股勇气勃发,四肢百骸中真火激荡,“喝”地一声狂呼,硬生生将刑天的黑浪推出三尺之外。
刑天不料子洋尚有余力反击,愕然之余,更增愤怒,双臂一振,两掌中黑气狂涌,如飓风狂岚,劈天裂地。子洋已存必死之心,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便是要护乌萱周全,这一念执着,胸胆开张,周身劲气鼓荡,长发飘飞,又是“喝”地一声大吼,周身透出氤氲火气,飞舞激荡,在他身后隐约凝成展翅朱雀。
刑天见状目中闪过一抹诧异,二人僵持不下,一时之间竟不见胜负。想那刑天乃是上古魔神,曾力战黄老玄圣,其神力旷古绝今,岂能不胜了子洋?只因他受制数千年,虚弱不堪,其神力百不得一,加上子洋舍生相博,方有此刻的局面。子洋心知不能持久,正欲嘱咐乌萱离去,眼角却忽有青光一闪,一条人影倏然出现在刑天身后,手中剑如长空掣电,凶光闪处,已刺透了刑天心脏。
刑天猝不及防,震惊不已,低头望着胸前透出的利刃,怒气如狂,一把抓出剑身,回头炸出一声霹雳怒吼:“你是何人?竟敢暗算某家?”
来人正是上官无心,他原本在魔域外与乌萱接战,乌萱不甘就缚,索性默念真言,入了魔界。上官无心自后追来,正赶上子洋与刑天拼斗,当下藏身一旁,只待二人力竭,便坐收渔人之利。他窥探良久,已探出刑天虚实,当下趁他与子洋激战,现身刺杀,果然一击而中。
上官无心侥幸得手,心中狂喜,嘿然笑道:“在下上官无心,今日便是专来收化你的。”
刑天怒道:“卑鄙狗贼,无名之辈,凭你也想制服某家?”
上官无心道:“我手中剑以万人血炼化,至凶至煞,否者焉能刺入魔神刑天体内?你受制数千年,神威已不及当年万一,如今你的不死魂心又为万人血剑击破,再要收你,又有何难?”
刑天闻言纵声狂笑,道:“想不到某家一生纵横三界,难逢抗手,却几次三番为jian人暗算,如今更死在一个宵小之辈手中,生时惊天动地,死时籍籍无名,是天妒我,他日得机,我必上戮天帝,不负我刑天之名。”说罢又是一阵狂笑,转头向子洋道:“小子,你究竟是什幺人?用的哪一家的烈阳真气?”
子洋道:“在下名叫子洋,用的是纯阳圣君的朱雀真火。”
刑天冷哼一声,道:“区区纯阳圣君,便是他亲来也难敌某家一根手指,你不说也罢,某家今日不杀你,只因与你惺惺相惜,小子,前路艰难,天意弄人,终有一日,你会体会到某家的心境。”
刑天说罢,愤而仰天长笑,道:“天忌我,困顿千年,今日终得解脱!”言毕“嗬”地一声狂呼,胸中炸开烈焰,周身透出赤炎气韵,宛如裹身在一个赤色的光球之中,其热酷烈,九阳难敌。上官无心见状心下骇然,慌忙撤手退避,岂料那剑上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脱离。
上官无心亡魂直冒,抬头再看,只见那赤色光球已转为耀目金色,随即一声裂天碎地的巨响,刑天的身躯猛烈爆开,将周遭一切炸成飞灰……
子洋见势不妙,早已退后数步,将乌萱牢牢护在身后,但那爆炸猛烈,气浪奔袭如雷霆滚地,所过之处,石破天惊,竟将二人生生震晕。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子洋悠然醒转,周遭森然冷清,空空荡荡,着眼处只有四条锁天柱寂然而立,其上枷锁低垂,早已没了刑天的身影。
子洋喟然一叹,侧头望去,只见乌萱躺在自己身畔,仍然昏迷未醒,当下强自起身,扶了乌萱起来,在她头顶百会xue以柔劲缓缓输入真气,乌萱得了他的臂助,口中嘤咛一声,懵然睁开双眼,见了子洋,勉力说道:“子洋哥,你……你没事吧?”
子洋道:“我没事的,倒是你,吃了这巨力震荡,一切可还好幺?”
乌萱道:“只要你没事,我便一切都好了。”
子洋闻言心中一暖,失却言语,默然运气助她行气一周天,通行无碍,这才放下心来,道:“萱儿,我嘱咐你在囚魔岩下守候,为何你不听我言,却到这魔域中来了?”
乌萱道:“子洋哥你有所不知,上官无心这贼子狡计百出,他佯装进入魔域,却乘着魔域再度开启之时与你移形换位,你入了魔域,他却回到了外面,更要擒我为质,胁迫于你。我与他游斗多时,非其敌手。我心想与其被他所擒,倒不如去寻子洋哥的好,所以默念心诀,入了魔域。”
子洋道:“原来如此,上官无心此人Yin险狡诈,心计深沉,是我轻敌大意了。”
乌萱道:“不是子洋哥大意,是这贼子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对了,这贼子现在何处?”
乌萱说到此处,心中一紧,惕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