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华见乌寻虞殒命,回想事情始末,不由满心怆然,暗忖道:“乌寻虞赔了性命,我仅存的一点修为也烟消云散,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想来想去,还不是一个‘贪’字使然。我若不是贪图火芝灵兽的真火内丹,怎会坠入他人的连环计中,落得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了也好,干干净净,干干净净……”
岑慕华想到此处,禁不住纵声狂笑。众人听她笑声凄厉,都是心中愤懑戚然。万狂chao一掌拍碎身旁茶几,怒道:“我兄弟二人功力尽废,各大门派有死有伤,都是拜乌氏父子和那妖妇所赐,今日若不将魑魅谷夷为平地,怎解我心头之恨?”
群雄正自激愤难平,闻听万狂chao此言,顿时轰然相应。刘景仁见状忙道:“各位,各位,稍安毋躁,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追击玉夫人,她得了数十人的灵元,若让她逃过了今日,天下便再无抗手,届时大门派就要有灭顶之灾了。”
群雄闻言都是心中一凛,忿怒未平,担忧却涌上心来,一时心烦意乱,都不知如何是好。万狂chao道:“那妖妇已然逃去无踪,以她的能为,咱们又怎能找得到他。”
刘景仁闻言,低眉捻须,沉yin不语。子洋道:“我知道她在何处。此獠在谷中西南角一处山洞外布下一座厉害阵法,初时我尚不明因由,现在想来,正是利用此阵作他吸取别人灵元之后的掩护。”
刘景仁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道:“妖妇虚弱,不能行远……的确是大有可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那山洞瞧瞧。”
刘景仁说罢,拔步要走,却听得岑慕华道:“道长且慢。”
刘景仁回头道:“岑掌门有什幺吩咐?”
岑慕华将一双目光放在子洋身上,上下打量,满心狐疑,道:“刘道长,你便真信了这小子幺?你莫忘了,他与乌家父子可是一伙,与那妖妇是何关系也不分明,你这便跟他前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刘景仁回望子洋一眼,道:“方才若不是子洋小兄弟以纯阳真气爆开连魂锁元咒法,你我现在早已元气耗尽而死,他要害我们,何须等到此时?我瞧子洋兄弟目藏神光浩气,一身武功道法皆是玄门正宗,断然不会是那玉夫人同谋。”
岑慕华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妖妇计走连环,思虑之密,心肠之毒,匪夷所思。道长,人心诡诈,不得不防啊。”
子洋听她如此说法,向刘景仁道:“刘道长,岑掌门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吧,子洋一人前去就是。”
刘景仁道:“小兄弟,何出此言……”
他话未说完,子洋已打断了他,道:“道长,请恕小子狂妄直言,子洋请道长留下,一则因道长元气未复,实难再战,二则那玉夫人行事诡秘难测,道长留下,可以看护众人,免得再生意外。”
刘景仁闻言一滞,情知他说的都是实情,犹豫道:“这……这……”
子洋见他一时难以决断,上前轻拍乌玄肩膀,道:“乌兄,你跟我一同去吧。”
乌玄此时已止住嚎啕,兀自低泣不已,听见子洋相邀,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子洋兄,你先去,我安置了先父的遗体便来助你,定要手刃那妖妇,报此深仇。”
子洋闻言扫了众人一眼,踌躇道:“乌兄,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乌玄见了他的神色,顿明其意,道:“子洋兄,你不必担心我,乌玄完好无损,此时此地,还有何人能奈何了我?”
子洋听了这话,亦不再多言,回头望向阿妙,阿妙却抢道:“子洋哥,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与你同去的。”
子洋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只行得数步,忽听身后一人道:“慢着,各位,你们怎地如此糊涂,这小子若是与那妖妇一伙,现下便从容遁去了,咱们不能由他走脱。”
子洋闻言一笑,并不答话,径直向外走去。阿妙快步跟上,忽又回过头来,向那人冷笑道:“你这厮浑不知死活,我子洋哥若要杀你,或要杀你们,简直易如反掌,何须托辞遁走?你蠢笨如猪,胡说八道,我子洋哥大量,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好自为之。”
阿妙说罢,转身随子洋去了。那人脸涨成了猪肝色,尴尬怨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群雄各怀心事,沉默了一阵,赵松年忽然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将乌木盘上的玉瓶取在手中。
万狂chao见状道:“姓赵的,你做什幺?”
赵松年道:“自然是服药疗伤,关你甚事?”
万狂chao道:“这丹药是乌寻虞赔偿给各大门派的,是大家所有,你要服药,岂能不问自取?”
赵松年闻言嘿嘿一笑,将玉瓶递到万狂chao面前,道:“要不你先服一粒?”
万狂chao伸手欲接,忽而心头一震,忖道:“这丹丸是乌寻虞留下的,内中难保没有古怪,贸然服下,岂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万狂chao想到此处,不由愣在当场,望着那玉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好。赵松年见状又是一声冷笑,拔开瓶塞,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
众人见那丹丸暗紫,隐泛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