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盘算已定,向刘景仁道:“刘道长,不是万某不给你面子,只是我兄弟一生修为尽折在乌家父子手中,此仇不报,万某枉自为人。”说着一指子洋,接道:“这小子仗着朱雀真诀,妄图以武力迫我,若万某当真畏惧低头,将来还能在江湖上行走吗?刘道长,舍弟伤势极重,只有以魂力引出他先天真元,方能稍复元气,可惜万某才疏学浅,委实不知如何施为,眼看同胞兄弟危在旦夕,我这做哥哥的,实在是心痛不已,忿恨难平啊。”
万狂chao说到此处,长叹一声,以手掩面,作出痛苦之状。刘景仁见状道:“万先生,敝派掌门严师弟也在罗乙山一役不幸仙游,先生的痛楚,老朽感同身受……这样吧,恰巧老朽练成先天无极神功,如蒙先生不弃,便由老朽施法,为令弟疗伤,你瞧可好?”
万狂chao早知道刘景仁练成这门神功,也知道以此功牵引先天真元,损耗之巨,足令施法者修为倒退十年,此且不论,行功之时稍有不慎,便有元气断绝的性命之忧,是以他虽然早有求医之意,却碍于所求非分,不知如何开口,这时见风使舵,一番装作,引出了刘景仁的话来,不由心头狂喜,抱拳说道:“刘道长肯援手,实是舍弟之大幸,道长义重,施此深恩于我,万某委实不知如何报还,道长既有吩咐,万某岂敢不从?”说着向从人一挥手,道:“你们还愣着干什幺?还不赶紧放人?”
从人闻言忙将乌玄提出,拍开了他xue道,放在地上。乌玄xue道一解,气力顿复,立定了足跟,回头怒视万狂chao,道:“万先生,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万先生暗算于我,令我受辱人前,此恩此德,乌玄来日必定报还。”
万狂chao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却不答话。乌玄拂袖回头,向刘景仁和子洋躬身一礼,道:“乌玄谢过刘道长和子洋兄的相救之恩。”
刘景仁稽首还礼,子洋也微笑点头。岑慕华冷眼旁观,心中暗道:“这姓万的好不jian诈,放了乌玄,便除去乌寻虞最有力的臂助,这原是大利我方,势在必行之事,他却趁机拿话套住了老道士,末了再一句‘但有吩咐,岂敢不从’便算是报答了老道士的再造深恩,实是厚颜无耻之极。哼,人心之险,当真险过刀锋利刃。”
岑慕华想到此处,嘿地一声冷笑,向子洋道:“小子,乌少谷主已安然无恙,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来趟这浑水。”
子洋道:“我方才说过了,只要你们不取乌谷主的性命,公平了断此事,我绝不插手。子洋虽然只是个无名小卒,却也知道人以信立,岂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出尔反尔,惹人耻笑?”
岑慕华道:“如此最好。”说着转头凝望阿妙,目光闪烁不定,缓缓道:“姑娘方才说乌寻虞为治顽疾,劫夺他人修为,究竟是怎幺回事,还请姑娘言明。”
阿妙道:“我可没说谎,乌谷主体内存有北海冰蛟的寒气,日久难消,命不久长,所以玉夫?u>司徒趟檬裁戳晁洌曰鹬チ槭拮骷蓿涯忝巧砩系恼嬖甲轿诠戎魃砩先チ恕?rdquo;
群雄闻听此言,又惊又怒,岑慕华沉声说道:“小姑娘,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阿妙道:“我没有胡说八道,这些都是乌谷主亲口说的。”说着回身指着乌寻虞,接道:“不信你们问他。”
乌寻虞见状,面泛紫红,默不作声。群豪见了他的神色,都知道阿妙所言非虚,一时群情汹涌,喝骂怒吼,乱成一片。岑慕华座下三星弟子互换了个眼色,同时长剑出鞘,纵身向乌寻虞猛扑而去。
乌寻虞收摄心神,正欲出手,玉夫人已猱身上前,动如幻影鬼魅,抓住左面一人的手腕,一挫一折,夺了他长剑,同时身躯一闪,滑入居中一人怀中,左手如毒蛇探首,扣住了他的咽喉,随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右手长剑从居中那人的腋下闪出,正指在右面那人的前心要害,只差毫厘,便是追魂夺命。
那三人只觉眼前一花,便俱已挫败人前,自是羞愤难当,群豪见了玉夫人那诡异绝lun的身法,也是惊骇不已,一时尽皆哑然。玉夫人一声冷笑,站起身来,将长剑掷在地上,道:“七杀合贪狼,破军凌月……苍岩洞的道行也不过如此。”
岑慕华闻言气得脸色煞白,正待反唇相讥,却听那玉夫人又说道:“今日来的都是仙途翘楚,修为深湛,既参大道,也该知天命。乌谷主天赋异禀,乃是人间正主,你们的修为转入他体内,乃是前缘因果,注定他有此一劫。此劫过后,他便劫满功成,修成正道。你们的修为为他所用,将来整肃人间,泽被苍生,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岑慕华听了这话,仰天长笑,道:“好个妖妇,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以卑劣无耻的手段巧取豪夺,尚且强词夺理,说得天花乱坠。道法天命,皆出于自然,岂有不问自取,损人利己之理?乌寻虞是人间正主?笑话,这人世间几时出过未曾君临天下,便先残害同道的正主?”
玉夫人道:“此真乃鼠目寸光之言,历代君王,何者不是起于刀兵?便是道祖黄老玄圣亦不能免,九黎之血令两河尽赤,所害苍生,不知凡几。人间以强者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