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敏被遮住了头脸身体,自己未被人看了去,心头多少有些松了口气,却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决计不可以在外面同陆非桓胡来,却没想第二日他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却有一个太监来请他去,说是圣上要见他。
成敏忐忑不安,陆非桓又不在这里,但他又不能违抗圣旨,只能跟了去,到了地方,看到陆非桓站在一旁,才稍稍松口气。
圣上年纪五十有余,人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如同四十多一般,但大抵Cao心太过,脸上没多少皱纹,两鬓却已斑白。他和善的同成敏说了几句话,问起他的故乡,成敏认真的回答了。圣上瞧着他,又道:“看你腿上有疾,陆爱卿,上次你有一个小妾,放火杀人的那个,烧的便是他么?”
陆非桓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原委,圣上微微点头,又道:“那等毒妇,已经死了么?”
姚氏同她的jian夫在数月前已经问斩,圣上闻言“嗯”了一声,道:“宫里倒有一味上好的膏药,对腿疾最有好处,小苏,等回宫后,你记得送一些到将军府去。”
他旁边的太监应下来,陆非桓便同圣上谢恩,成敏也行了礼,圣上赏了他些吃食,让他先退了。
成敏心中惶恐,等到入夜了,陆非桓才回来,他连忙迎上去,忧心道:“我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么?”
陆非桓将他揽在怀里,轻笑道:“并没有,敏郎怎么会这么想?”
成敏见他说的真诚,稍稍放下心来。
几日的游玩眨眼而过,成敏回了将军府,因快到年关,陆非桓便忙碌起来,白天总见不到人影。颂雅公主从回了府中第二日就迫不及待一般来找成敏,缠着他教自己汉话。
其实两人男女有别,这样凑在一起,旁人是会说闲话的,成敏隐约提过几次,公主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颇为认真的求他教自己汉字,每日出入他的庭院中。
陆詹庭叫舅舅要防备一些,成敏心里也知道,但苦于颂雅公主太过热情,并不能拒绝。
到了年夜,颂雅公主和将军奉命是要去宫里陪圣上的,要晚些时候回来,陆家便也只能在等将军回来再开宴,成敏便先沐浴完,才穿好衣服,突然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门便被破开,一大队铁甲军气势汹汹的进来翻箱倒柜,在成敏的衣柜里搜到一个小盒子,打开后确认里面的信件,为首那人便下令道:“证据确凿,带走。”
有两个侍卫来缚住成敏,陆詹庭得了消息堪堪赶来,见此怒道:“你们是谁?来做什么?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出示了一个令牌,陆詹庭看了便知道是皇帝身边的近卫,心头一惊,来不及言语,舅舅已经被抓走了。
陆詹庭着急的不行,一面派了人打探,一面亲自去找父亲,他去了宫门外却被拦住,好说歹说都没人放行,他只能急的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暗暗恨自己没用。
成敏骤然被人捉拿,还没回神便被关在幽暗的牢狱之中,隐约只听到什么“通敌卖国”几个字眼,着实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这里环境又Yinshi又冰冷,只有角落里一堆棉絮可御寒,他才沐浴,衣服穿的不够厚,开始还嫌弃那棉絮破败肮脏,后来冷得厉害,也只能靠过去,把棉絮紧紧裹在身上。
他想到那侍卫拿到的那个小盒子,并非他的东西,但是又如何会从他的卧室里搜出来?
成敏的心思想到了颂雅公主身上,这一段时日,并没有陌生人进他的院子,只有颂雅公主每日都来,她又带着侍卫带着丫鬟,要想在他的柜子里放一样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
成敏心里忐忑不安,倒不为自己的处境,而是为陆非桓担忧。自己是住在他家,同他有这样的关系,若被安上这么大一个罪名,那陆非桓又会怎样?
他一夜不得安睡,本是大好的日子,却在这牢狱之中惶惶度过,到了天亮,才有狱卒送了吃食过来,不过是一碗白米粥,水多米少,说是一碗清汤也不为过,但好歹是热的。成敏饿了一夜,此刻倒也不嫌弃,端过来喝了。
到了中午,又有人送了吃食过来,是一个馒头和一碗青菜,馒头硬的如石头一般,难以下咽,他却还是慢慢的吃了。
这牢狱极其宽大,只关了他一个人,不时有虫鼠爬过,牢中只有一个尿桶,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成敏被关了两日,到达第三日,才见到陆詹庭。
陆詹庭见到舅舅,见他坐在一团污秽无比的破棉絮当中,想到他平日最是爱干净的性子,即使是一身粗布衣服,也洗的干干净净,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想到此,他哑声叫道:“舅舅”
成敏仿佛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回过神来,立即凑了过来,“庭儿,你怎么来了?”
那狱卒兴许是收过些好处,替他开了门,放陆詹庭进去,陆詹庭手上提了一个好大的包袱,进来后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舅舅,才道:“舅舅,你瘦了好多。”
成敏眼中惶急,“你父亲没事吧?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詹庭先把带来的一罐熬的浓浓的参茶先让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