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他打了双闪, 靠边停了下来。
“姐姐,”他握着方向盘, 表情严肃地向她解释,“顾司允是领航科技的ceo, 也可以算是我的竞争对手。他的发家史非常黑暗复杂,本人也很危险, 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不想你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了么?”
“我当然没有这么觉得。”陈闻也蹙着眉,恨恨道,“是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追求你。”
“那你何必要给我打这么一个电话确认呢?”
“我是在确认你的安全。”
“电话的第一句,我就告诉你我和梁宁坤在一起。”许馥总算侧过头来,悠悠地望他几秒,问,“那时候还不足以确认我的安全么?”
陈闻也拳头发紧,“但顾司允果然在跟踪你。”
“他跟踪我,也不止这一次。”许馥道,“也就是在小区门外徘徊的水平。如果他真的敢再向前一步,我会第一时间报警。”
她拎了拎身旁的手提包,“防狼喷雾、警报器——我带得都很齐全。”
“但我还是担心。”陈闻也急急道,“万一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哪怕只是万一,哪怕只是假设性地想想,我就觉得几乎活不下去。”
他望着那手提包,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自己可以准备这么多东西,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他跟踪你的事情?”
许馥蹙起了眉,“告诉你做什么?毕竟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而且我有自保的能力,没有必要多麻烦一个人来为我担心。”
“麻烦?这怎么能叫麻烦?”陈闻也被她点燃,“为你担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因我而起,我都还没说是我给你添麻烦,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好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很感谢你的担心。”许馥眉目平和舒展,问题却直捣红心,“但这不足以让你明明知道了我和梁宁坤在一起,仍然在电话里强调‘马上’来接我。”
她问,“你根本就不想让我和梁宁坤风平浪静地把那一顿饭吃完。是或不是?”
陈闻也咽了咽嗓子,刚刚的理直气壮像被撑破了的气球,他悄无声息地避开她的目光。
沉默半晌,他垂着眸,收敛了情绪,终于开了口,“……梁宁坤是不是喜欢你?”
这个问题许馥在今天之前还完全回答不上来,她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陈闻也说“不知道”,说她觉得没有,说是他多想,但偏偏今天的现在不可以。
她只能“嗯”一声,转开视线,余光看到男人颤颤巍巍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喜欢你,你明明也知道他就是喜欢你。”陈闻也蓦然开始委屈,眼神也受伤,“所以我讨厌他,也讨厌他和你一起单独相处。你会对他笑,还会和他愉悦地聊天,我确实很不开心。”
他越说越委屈,“而且你为什么是和梁宁坤吃饭,要告诉顾司允是和男朋友一起?他问你梁宁坤是不是你男朋友,你还说‘是’——”
“陈闻也,”许馥打断了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再努力克制,也还是正在进行一场恋爱多年都从未经历过的冲突,而如今二人对峙吵架的样子好像和她的父母也没什么两样,这让她感觉嗓子发干,喉咙也发紧,“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她努力寻找自己的理智,“我和梁宁坤是真的有事情要谈。我不可能因为你不开心,就去减少一些必要的社交,更没有兴趣和不必要的人去解释那么多废话。”
“……我知道了,”他很快哑了火,低低道,“对不起。”
“……没事。”许馥笑了笑,好像毫不介意。
她偏过头,道,“好了,回家吧,今晚要早点睡,我明天还要早起出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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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许馥回到家后一切如常,连笑意都没有减少,就像把这一页完完整整、不留丝毫痕迹地揭了过去,但陈闻也的心里还是慌张。
这种七上八下地忐忑,让他完全沉不住气。
晚上的时候,她还能以“困了”“先睡觉”之类的原因安抚住他,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些借口通通失效,陈闻也开始忍不住地跟在她身后连环追问。
“你在想什么?姐姐。”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你担心我,我知道,”许馥已经准备出门,检查了一遍陈闻也给她收拾的行李箱,发现他心非常细,对日期也敏感,甚至帮她放好了卫生巾和暖宝宝,笑道,“这都能记得清楚?”
“怎么会记不清楚,”他从后面环抱住她,脑袋在她发顶蹭,“这是你最爱欺负我的日子。”
许馥有点心虚地轻咳一声。
确实,她总是在姨妈期莫名其妙的来劲,又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无所顾忌,特喜欢说一点中听的话,耍一点带感的手段让他难受到团团转,冷水澡洗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在等他实在忍不住,求她缠她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