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人还不算多,闻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消遣起来。
一向不算笨拙的手指在连片色块前居然产生了畏难情绪,失去最基本的律动能力。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闯三关,令人愉悦的通关音乐怂恿闻乐的心情逐步变好,可惜门外的噪音生成器终于移驾进门。
唐朔方又不是第一次交女朋友,自己何必耿耿于怀呢。
或许只是有点可惜,失去了和他rou体接触的关系而已。
他这样想着,抬头望向唐朔方,他身旁的女生不知道去了哪,当事人没有等待伴侣的习惯,信步走到闻乐身旁,坐下来的姿态仿佛座椅是他与生俱备的底座一般。
“我车坏了,那个女生顺路送我过来而已。”
他太过刻意,闻乐有一瞬间以为是在和自己解释,不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唐朔方拍他手掌,力度很轻,态度一如既往的随意:“你今晚记得送我回家。”
被当作免费司机的闻乐看上去没有丝毫不乐意,只是不由握紧手机,沸腾的热量全数溜进掌心,烫得有点生疼,便咧开了嘴,嘶了一声。
他怕唐朔方又嫌弃他哭丧着脸,连忙起身到洗手间。
闻乐借着镜子打量,才发现被唐朔方在床上弄的伤口红肿起来。他疼痛神经不算发达,流了血才知道要疗伤,那时唐朔方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急急忙忙跑去厨房拿医药箱。
他皮肤白,身上容易留痕,被掐一下都得捂好几天,更别说用牙齿和粗糙绳结强行磨出的伤疤。
罪魁祸首没有一点悔改的模样,反而又开始把锅盖在闻乐头上,一边帮他消毒一边问他疼怎么不说话。闻乐还没来得及回嘴,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他蠢钝,如果不是自己在估计血流干了都不知道。
唐朔方热衷于执拗的重复他眼中闻乐的缺点,尤其爱挑拣鸡毛蒜皮,只是看闻乐脸色不太好,落脚点还算轻微。
“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喜欢我?”
言外之意可能是,被你喜欢我倒了八辈子霉。
喜欢你算我的缺点吗,唐朔方冷着一张脸不可能给解释,闻乐也没有没有问出口,只是无奈,张了张嘴,喊哑的嗓子说不出口反驳的话,咿呀了两声。
唐朔方估计把他的疲惫当成挑衅,恶趣味的亲他手上的伤口,还不忘舔舐两口,让闻乐真切的感受到伤口的存在。
站在镜子前的男人怔了怔,心脏深处的天秤终究还是忍不住往暗无天日的一面倾斜。
他现在已经不再像高中时期一样是个任人欺负的面团性格,只是在唐朔方眼里,他依旧是无能的傀儡,三生有幸才能赢得唐朔方的摆布。
也许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闻乐忍不住用完好的那只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心想,唐朔方从来不会和不好看的人睡觉。
他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作多情。
唐朔方再挑剔也是个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男人不可能向免费的,任由自己揉搓的床伴说不,更何况床伴还兼职免费司机和保姆。
他刚刚起身的时候,还被叮嘱拿一份消毒过的碗筷回桌。
唐朔方继续玩他剩下的俄罗斯方块,没有闲心处理餐具。
他们的关系好坏向来取决于唐朔方的心情如何,就像俄罗斯方块只能同色消除一样,站在远处的闻乐,哪怕现在已经有独立经济与生活能力,还是无法改变现状的异色方块,还是被唐朔方当作是他长满刺的保护伞下无能的奴隶,
冷眼旁观的同学看闻乐离席,忍不住插了嘴:“唐总,你怎么还在把小闻当跟班说话,都几岁人了?”
以前少不更事天天霸凌同学就算了,怎么现在那么大岁数了,还在玩叛逆期游戏。
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是多少有些好奇的看向唐朔方,富家子弟除了一副好皮囊,一个有钱出身,也没比他好多少。
听说大学的时候嚷嚷着留学,不也没留成。
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还能继续趾高气扬。
唐朔方没兴趣搭理闲人,百无聊赖的点击方块,还是想不明白闻乐为什么拒绝和他开黑,反而钟情那么无聊的游戏。
他差一百积分过关,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回嘴:“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他老婆,还是我老婆,管那么多做什么?”
对方不是不知道唐朔方脾气差,却也没想到他被社会毒打了还是不忘初心,一时无声。
唐朔方莫名烦躁得很,他把原因归结于是闻乐玩的这个破游戏导致的,揣着闻乐手机就往外走,脸色如常,心里却自觉今晚有了把柄留宿。
明示暗示都有了,闻乐总不能不识相。
明天周六,今晚大把时间惩罚他,唐朔方都好心情还没有适当表现在脸上,就听到了令人厌恶和熟悉的声音交织。
“那我们明天见。”
闻乐话音刚落,唐朔方就像背后灵一样冒出来,脸色比他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