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创药,你赶紧给她上药!用在战场上的药最有效,你只管放心就是。”
一通忙活过后,张妲躺在暖炕上,面如金纸,呼吸微弱,但好歹留了一口气。
齐王守在张妲身旁,恍如大梦初醒一般,头深深地埋在胳膊中,叹息道:“这都是怎么了,不到一晚上,我竟家破人亡了……”
李诫拧着眉头,看看天色,嘱咐道:“三爷,天快亮了,您带着火器营进京面圣,尽快把吴院判请来给王妃疗伤,我们用的是糙老爷们的止血法子,只可解一时之急,王妃身子娇贵,千万别出事。”
齐王点点头,起身对赵瑀道:“烦劳李夫人照看她……这个傻子,就会逞一时之快,唉。”
赵瑀擦擦眼角的泪珠,轻轻说:“那个殷芸洁明里暗里生出多少事,妲姐姐也是气不过,骂她几句出出气,您别怪妲姐姐。”
“我不怪她,凭她没有舍弃我,凭她没有一个人逃跑,我就没有理由怪她……”齐王苦笑了下,“她就是这般莽撞,做事只凭一时痛快,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顾头不顾腚,从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如此。”
李诫叫住他,“三爷,我还有个事求您帮忙,我是无令擅离职守,要被皇上骂的,就不进宫面圣了。待会儿我就走,您见了皇上,一五一十将今晚的事说明白,也尽可给皇后公主求情,但别太过,说几句就好。”
齐王一愣,“你走了,火器营呢?”
“留给您!”李诫干净利索地答道,“护送您进京,以后就充作您的护卫。”
齐王瞪大双眼,傻愣愣问道:“能行吗?他们都是登记在册的……”
李诫一摆手,笑嘻嘻说:“您别管,有我Cao作,万无一失。如果皇上对你又打又骂,你就把这事告诉他,如果皇上对你和以前一样慈爱,您就憋在肚子里,谁也别说。不过我猜您的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齐王纳罕半晌,想不通什么意思。
李诫却催着他赶紧走,“王妃伤重,您没功夫再耽搁了。快走快走,也别让某些人抢在你前头告黑状。”
天光渐渐大亮,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晶莹的雪映着冬日,闪耀着细碎的,白莹莹的光芒。
赵瑀送李诫出了山寺,“就不能多留一会儿?”
她在笑,可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李诫心头发紧。
他尽量让自己笑得轻松,“瑀儿,主帅必须在军中坐镇,否则军心不稳,我已出来两日,还不知道军营有没有乱,实在耽误不得。”
“民乱快要结束了,等开春,最多四五月份,我肯定能回来。”
赵瑀努力把泪意压下去,扬起脸,温温柔柔地笑着,“我知道,我和儿子在家等你回来。”
李诫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飞身上马,回身深深望了媳妇儿一眼,随即双腿一踢,雪尘四起,一人一骑,逐渐消失在茫茫雪原当中。
第129章
齐王走后不过个把时辰,大批的锦衣卫就接管了清远寺。
赵瑀便知,京城仍在皇上的掌控之下,武阳公主所说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
幸好齐王没有偏听偏信,他这一脉应是能保下了,而妲姐姐,只要能挺过这道生死关,往后的日子也必能顺遂安康。
张妲还是昏迷不醒,但按吴院判的话来说,“伤口很深,没中要害,命大,养着去吧。”
她被小心翼翼抬回王府养伤,赵瑀也在侍从的护卫下,回到了京城。
一场大雪过后,京城已变成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虽然城内已解除禁令,但行人依旧很少,大街小巷也都静悄悄的,与前几日剁案板声不绝于耳相比,简直恍若两个世界。
达官贵人聚集的西城区,好几家的大门上都有刀砍火烧的痕迹。
赵瑀有点惴惴不安,催促马车再快点——她也怕家里出事。
果不其然,李府的朱漆铜钉大门上,遍布伤痕,连辅首衔环都被撞歪了一个,大门紧闭,门洞子里也无人看守。
赵瑀心头猛地一沉,也不待下人叫门,扬声喝道:“人呢,怎么不见门房照应?”
跟车的侍从立即将门拍得山响,“太太回来了,快快开门!”
过了好一阵子,门才嘎吱吱开了,四个门子跟头咕噜滚出来,急急忙忙拆掉门槛,七手八脚拉马车进门,老门子还苦着脸解释道:“不是小的们偷懒,昨儿晚上来了一伙强人,砰砰当当砸了半宿门,还有翻围墙的,老太太吩咐紧闭大门,谁叫也不开。”
赵瑀急急问道:“老太太和少爷他们是否平安?府里有没有伤亡?”
“回太太的话,主子们一切平安,有几个下人受了点皮rou伤,都不打紧。后来官兵满大街抓人,那群强人就全跑了。”
赵瑀松了口气,点头道:“好,回头我重重有赏。”
说话间,已是下车换了暖轿,赵瑀从轿帘往外看,内宅并无受到冲击的迹象,平静如斯,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一听说她回来了,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