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做的棉被。”
但是鉴于掷饼比赛临近,上午学生们兴致高昂地自发到操场练习。
廿一这是犯政治错误,omega怎么能喜欢上beta?
“大部分人都在这了,你周一来转的话人更全。”席冶说着话,目视前方:“看出什么来了吗?”比如谁怀孕了。
夜深了。
席冶轻轻地笑:“这是你妈妈做的,不算数。你得想别的办法贿赂我。”听廿一没声儿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爸,我再待会。”廿一转身蹿到高大男人身边搂住了他的腰,可那沉默的alpha却直接把暗道的门打开,两手一提就把廿一拎起来了,打算直接把耍赖皮的小孩提溜进去——显然不是第一回这样干了。
久违的月亮在今晚探出了头,婆娑树影在半干的白色水泥地面上轻轻摇晃。三两鸟窝仿佛树杈结出的圆果,里面挤着一家家相依而睡的苏翠,静谧而祥和。
凛冬渐深,果蔬产量萧条,能够生育的omega和能够作战的alpha是优先照顾的对象。青保所里也只能勉强供应出omega的量。
与过的掷饼比赛都讲出花儿来了,就跟他亲自在场上过关斩将力挫群雄了一样……
川戍做了个缝嘴的动作。
“谢谢您。”廿一母亲笑了一下,似水的眸子里满是温柔的光,侧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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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两人“见过家长”之后,席冶觉得他和廿一的关系处在了一个微妙的状态。
席冶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在廿一心中口碑那么好,给他送包子送鸡蛋,允许他上课睡觉,不但是四个队长里最帅的,还是早上喊大家起床时声音最响的……
你看,就连最老实的二队队长也这么觉得!
席冶拆开包袱,把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小包放到一旁,拆开新被一言不发地帮人铺好,然后放轻脚步走出了寝室。
“席队,你们队的二十一是不是喜欢你?”如同学生都爱私下给老师起外号,这群教官也一样。
“这里面是什么?”席冶颠了颠肩上大却很轻的包袱。
“诶,你没觉得
井大夫也难得地从医务室出来溜达,在学生中间来回穿梭,看看哪个动作不标准就过去纠正一下,防止细胳膊细腿的omega扭伤。
当席冶看到那么一个小身板摇摇晃晃抱着大棉被进屋来,连眼睛都快被遮住了的时候,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张口就把人凶了一顿。
“稍等,我下去接着他。”席冶抢先一步下到隧道里,准备结过廿一母亲手里的包袱。
这么说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母亲先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小孩。
席冶摸摸鼻子,过去把被子捡起来,小心地拍掉了土,发现底下还压着包廿一妈妈亲手做的野菜饼……
“席队……我们家情况是比较不合规矩,还求您……”手指局促地把碎发别到耳后,母亲的脸上满是为难。
席冶站在树下仰望着那轮明月,咬烂了嘴里的草杆,吃了一嘴干涩……
这天周日,理论上讲不用出早操,保护所在保证出货量的前提下,也可以不做工。
嘘寒问暖自不说,廿一还把淘汰下来的旧被子给席冶盖——就算是旧的,也比席冶床上那张又沉又硬的老被子好得多。
这样下去不行。
“为什么给我?”
他从衣柜里搬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准备给廿一系在背上:“早点回去,你不休息人家席队长还要休息。”
要说他关心廿一,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愧。可廿一对他示好又是为什么呢?
看了一早上,转悠了一圈,凑到树下跟席冶他们扎堆。
廿一开始对他莫名其妙地好。这就很奇怪。
“没有,这哪看得出来,不过有几个信息素开始变浓了。”alpha性转成beta之后,对信息素的敏感度会下降。井靖悄悄点了两个人:“也有可能是生理波动,才十三四岁,还要再观察观察。”
“贿赂你,”廿一回头倒着走,说:“给你封口费。”
廿一一言不发地等他训完,把被子扔在地上,冷着脸走了。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青保所。
廿一对他好,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廿一轻手利脚地在前面带路:“席队,要不被子给你吧。”
然而廿一已经连续两天都把自己领到的水果或者鸡蛋放到他桌子上了。
“我明白的,您放心,”席冶微笑道:“谁家没有些特殊情况,日子过得开心最重要。”
川队摆脱了一群小鸟,蹭过来凑热闹,微微喘着气:“就这么好吃好喝养着,每天还带他们锻炼,发育得要是再不好,那就是这块地方中邪了。”
席冶眼一瞪:“不许迷信!”他老人家很忌讳这个。
然后小鸡崽儿让父亲拎着搁到了席冶手上,恋恋不舍地跟两人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