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春节来的赶巧,正将小姐的病风吹了去。”
桃红把窗子推开,春风裹着暖意吹来几分新枝绿叶的气息。
将军府是新建的,为了迎呈野回京,匠人们连着几月往将军府移植海棠。哪知呈野又吩咐着把海棠树全拔了栽上梨树。
呈野又很是霸道,尚书府的大公子折了几束出墙的梨花送给百汇楼的小娘子,呈野知道了便扬言要打断他的腿,吓得林尚书亲自往将军府送了百株梨树做赔礼。
匠人们只得胆战心惊的护着,一时之间,将军府竟成了长安城梨树最多的地方,风景无两。
前夜下了开春的第一场雨,此时梨树已经开谢了,干枯嶙峋的枝桠上生出许多绿色枝叶来。正是万物逢春,催芽吐绿的时节。每年一度的踏春节便是在这个时候举行的。每到这个时候,少男少女们便穿上春装两三同行去郊外的青巫山踏青。
踏春节不只流行民间,王公贵族也有“公子纵马,贵女系带”的习俗。所谓系带,便是将求姻缘祈福的话写在红丝带上系在绿梢上,去年便是青杏和沈静心同去的。
新婚后沈静心便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整日昏昏沉沉,恰巧是踏春节,她的病也好了个利索。
连着几次清醒,沈静心听到的对话都是:
“夫人好了吗?”
“需静养。”别来打扰。
“我带了本书念给静心打发时间。”
“小姐不喜兵法。”滚远点。
“我来看夫人。”
“将军先沐浴吧。”青杏温柔的笑着欠了个身,“抱歉,小姐从小便不喜异味。”
偶尔青杏放了呈野进了门,沈静心都是睡着的,梦里迷迷糊糊总感觉有只大狗在舔她的脸,连脖子都是shi漉漉的。
走到门口,呈野脚步顿了一下看向青杏,眉头紧皱,“阿黄为何物?”
“小姐爱狗,”青杏盯着他的嘴唇笑了笑温声道:“可惜被老鼠药毒死了……死状甚惨。”
呈野点点头,眉头皱了又松,表情严肃的大步往门外走去。
第二日,院子里多了一只小黄狗。
这只小黄狗倒是十分可爱,只是平日里傻里傻气,吃了东西便蹲在沈静心脚下,也从不叫唤,十分安静。沈静心病稍微好些便常抱着小黄狗逗弄,青杏在旁边陪着,呈野更不能近身了。
“小姐,你看这件合适吗?”桃红手里拿着一件束腰袄裙向沈静心走来。
今日是踏春节,昭云郡主在青巫山上办了一场纵马赏春节,邀了呈野和沈静心同去。
沈静心点了点头。
这件袄裙里衬是白色,下身是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显得素雅,既不抢了昭云郡主的风头,又很衬气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来吧。”青杏走到门口,把怀里的小黄狗放在地上,小黄狗撒着小短腿冲到沈静心的脚下欢快的转着圈。
沈静心咳了咳坐到梳妆台前温声道:“桃红,帮我看看马车有没有准备好。”
门关上了,青杏拿起袄裙挂在衣撑上。
背后一凉,白色的系带落在地上。
他俯下身,清浅的呼吸落在沈静心的右颊,一缕青丝落在脸侧。
沈静心看向铜镜中俯身的青杏,两人的发丝交缠,身体相贴。青杏的头低着,长长的睫毛颤动,还是平日温柔的样子。
后背一热,青杏搂住她,手伸到胸前的扣子。
他的心跳声和表情不一样,是急促的。
扣子慢慢的一颗颗的解开。
“小姐,站起来吧。”
沈静心站起身,乌发垂在白皙的后背。
“应换个相衬的肚兜。”
沈静心抓住青杏的手。窗子大开着,和煦的风卷进室内,把珠帘吹得沙沙作响。
“没人看见的。”青杏低声笑了一下,手指解开肚兜的系带,沈静心抬手遮住起伏的胸脯。
小黄狗在她的脚下欢快的跳来跳去。
青杏拿了个浅橙色的肚兜,从背后拥住沈静心,手指若有若无的轻轻的划过起伏的胸脯。
他们像一对缠绵的情侣,但青杏衣衫整齐,她却赤裸着。
沈静心扭过头,带着点鼻音,“呈野等着的。”
“好。”青杏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袄裙。
“青杏知小姐不爱脂膏,久病初愈,还是搽些口脂。”
青杏的手指点了点红色的口脂。他的温柔的将手指放在沈静心的唇间揉捏,沈静心的脸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