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边携着他往场中走
去。就似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般。
季隐墨暂时放下了不快,饶有兴趣的微微偏头,如果没错的话,这位就是他
那从未谋面的妻子,韩大小姐韩听南了。
据说他昏迷在床时,这位韩家大小姐来看了好几回,只是他醒来后,就不知
为何没再来过。如今,却是他次亲眼见到这位人人口中的江宁「智女」。不
说别的,光是如今这自然的演技,果然聪慧。
看在那舒服的真气份上,自己也就陪她演一演。
不过,细看之下,这便宜娘子也的确如传言一般美貌非凡。身材高挑婀娜,
穿着素雅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绣着兰花的云形千水裙,端庄下不失年轻风貌。头
顶的乌黑秀发挽作妇人髻,精巧的瓜子脸上,一双炯
炯有神的亮丽眼睛。硬要说
缺点的话……这胸是不是稍微有点平了?
认识还不到一炷香,韩听南成功的在季隐墨心中斩获韩平平称号。
似乎是察觉到了季隐心打量的目光,韩听南抬头嫣然一笑,眼睛里却是平淡
无比。
随着季隐墨的加入,诗会再度热闹。那作了吟春诗的公子却似乎有点不依不
饶,笑着开口:「在下刚作了一首吟春诗,自认只是下等。抛砖引玉,季公子何
不也来一首。」
得,下马威。
季隐墨一时有点搞不明白情况,自己默默无名好像也没得罪人吧,这满堂的
淡淡敌意是个什么情况。瞟了一眼一边默然的妻子,瞬间又明白了。
没等他说话,韩听南却是突然开口了:「相公久病初愈,能来赴会已是不易,
这作诗……」
「这作诗当然没有问题!」季隐墨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在韩听南略微惊讶
的目光里缓缓站起,朝着周围拱了拱手:「在下本是迟到,深感歉意,如今若是
还要拒绝,可是大为过意不去。」
周遭一阵爽朗的笑声,纷纷表示季隐墨的迟来没什么问题。那郑公子亦是颔
首,内心却冷笑不已,他已经调查过季隐墨,知道他除了长相气质上佳外。其他
无一是处,全靠狗屎运才摘了韩听南这朵花。如今要跳出来作死,丢了韩听南的
脸,把这诗会的招牌砸了就有意思。
殊不知季隐墨内心也在冷笑,他清楚这个古怪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唐朝宋
朝,敢欺负老子,掏出大鸡……掏出杜甫李白吓死你们。
只见他微笑着压了压手,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微微闭眼,似在思考,再又缓
缓开口,徐徐吟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坐在上首一直冷眼旁观的宋青猛地睁大眼睛,身体微微前倾。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今早的春雨正是从昨晚开始下起的,如此一句却是恰到好处。
周遭更加安静了,连那位郑公子也是屏住呼吸,脸色严肃无比。在座的都是
文辞功底深厚之人,哪怕只听到这首、颔两联,就已知必是能名传千里之句。一
个「知时节」,一个「潜入夜」,那伴随和风而来的细雨,如一位温柔的小姑娘
一般,跃然案头。这首诗怕是很快就能扬名江宁。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宋青已经站了起来,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几位才女更是频频侧目。韩听南抬头
看了一眼相公,又快速的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晓看红湿处,花重……江宁城。」
一诗终了,季隐心淡淡坐下,拿起酒杯轻饮,似是毫不在意。
场中众人互相对视,宋老更是走出座位,一边悄然踱步,一边口中喃喃重复。
本是热闹的诗会安静无比,怪异的气氛里,只听到季隐墨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
摇着头叹道:「这酒,淡了……」
这份宁静终于对打破,宋老猛地回过头来盯住季隐墨,口里不住的说着:「
好诗,好诗,好诗啊。」再一抬手,大概是要评论些什么,可是他却停顿了半天,
终究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一叹:「诗,老夫不擅长,不知如何评价,大概…
…只说得一个好字。」
说完,又顿了顿,朝着季隐墨微笑:「贤侄若是有空,不妨来府中一叙。」
周围一片哗然,却毫无质疑之声,皆是赞叹不已,或者是感慨于宋老如此评
价。场中的气氛被这首传世千年的好诗给带动起来。只是却再也没有人开口作诗。
季隐墨干脆离席,倚楼眺望非凡湖景,偶尔也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妻子在
席间熟练的交杯碰盏,既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