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清明,忽而淫邪。
玉蝶夫人的媚功虽然厉害,却只能控人心智,无法伤人,如今靠着内力死死
制住凌烟子,眼看其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这玉蝶夫人面上亦是变得无比紧张,冷
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一点寒光从枝叶间透出,初时只有一个小小的光点,
继而那个点越变越大,越来越亮,犹如夏日阳光射进林中一般耀眼。
刹那过后竟然变成一把长剑,这长剑极为细小,剑身细圆无锋,只有剑尖可
以伤人。
这道剑光无声无息从枝叶间透出,又如电光一般在凌烟子胸前抹过。
凌烟子忽而身子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胸口被剑尖刺中的
地方突然湮出一点鲜红色的印子,这印子越来越大,迅速将其上半身染成一片通
红。
凌烟子内力一滞,脚下不住踉跄后退,靠在一棵树干上,口中不住喘着粗气
,面色在刹那间变得一片苍白。
夜风吹过,原本只有二人的空地上赫然又多了一个影子。
这人全身罩在一件黑袍之下,头上带着黑色的兜帽,脸颊隐在兜帽的阴影之
中,看不分明。
玉蝶夫人立在他的身旁,原本无比紧张的面色忽而缓和下来,胸口微微起伏。
她伸出玉手撩拨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鬓角,继而莞尔一笑,道:「你怎么现
在才来,奴家方才差点就要让他杀了。」
那人也不说话,踏上一步,手中长剑再度出手,一下刺入凌烟子心口,凌烟
子惨叫一声,一股极细的鲜血从伤口处飙射而出,神情委顿,面色愈发苍白。
方勉躲在一旁林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眼见凌烟子就要死于非命,他心中焦急,一时却是无计可施,有心想要现身
相救,又恐不是对方敌手,他的手掌紧紧握住剑柄,指间发白,先前对玉蝶夫人
的诸般多情,此刻荡然无存。
他此时心中也已明白,这黑袍人如此行事,定然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
这凌烟子也就非救不可了。
又见黑袍人再度举起长剑,心下一横,抽出腰间长剑就要冲出去。
就在此时,夜空中勐然响起一声尖啸声。
这啸声在如此静谧的夜色下显得分外刺耳。
那黑袍人听得啸声,身子勐然一顿,继而犹豫一番,正待刺出长剑,那啸声
又起,这一回的啸声不断尖利,而且短促,似有催促之意。
那黑袍人看了一眼凌烟子,见其双目紧闭,口中出气多于进气,显然即将断
气。
他转眼看了一眼玉蝶夫人,口中发出一个走字,旋即消失在了原地,那玉蝶
夫人也跟着匆匆离开了。
一时之间,空地上只剩凌烟子一人靠在树干上,眼望夜空,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