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低沉嗓音,“白白帮了你那么多次。”
豌豆不明就里地喵了一声。
它不懂为什么明明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主人的脸却蓦然红了。
*
这年夜里出租车不好打,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到底还是等到一辆。
师傅是个热心人,问清是被猫抓伤之后,主动送他们去能打狂犬疫苗的医院。
然而运气并不能算太好,附近的路口刚出车祸,夜间急诊送来一大批伤员。几乎所有值班医生都被叫去处理伤情紧急的患者。
像贺寻这样情况不严重的只能先等着。
折腾了一晚上,又惊又怕,不一会儿,时辰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时晚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豌豆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脸往时辰怀里一埋。
两个小家伙在略显嘈杂的急诊室里睡得很香。
时晚没有丝毫倦意。
急诊室灯火通明,光线明亮,将贺寻脸上的伤照得一清二楚。
血已经凝固,爪痕看上去稍显狰狞。
眉目原本就锋锐,此刻添了几道伤痕,清冷中带着几分凌厉的傲慢,压迫感便愈发明晰。
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晚不敢再看少年的脸。
视线下移,衬衫散漫敞着领口,露出锁骨和隐约的伤疤。
她只能彻底垂眸:“你......你刚才过来有事吗?”
被豌豆这么一闹,见了血,光顾着紧张,她都忘记问贺寻这么晚下楼做什么。
她躲他的这一周,他倒是也没主动过来再招惹她。
闻言,贺寻懒散扬了扬手。
他手里还抓着那个手电筒。
时晚眨了眨眼。
脱离看恐怖录像带的环境,不再过度紧张,几秒后,她明白了贺寻的意图。
“......”少女咬了咬唇。
这实在是......
并不觉得强吻过她的少年是什么正经人,但眼下这件事确实是对方好心。
然后就被当成鬼针对了。
“我会负责的。”受时远志和向洁的影响深,时晚不是那种出事后只会推卸责任的性格。
她垂眸轻声道。
尽管豌豆已经打过疫苗,但被猫抓伤,该打的狂犬疫苗还是要打。除了今天这一针外,之后陆续还有好几针。
“你说什么?”急诊室里伤者呻.yin嘈杂,她声音轻,贺寻似乎没听清。
沉声问了一遍。
“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时晚稍稍提高声音。
总归是豌豆惹出来的祸,身为主人,她不可能不管被豌豆抓伤的贺寻。
她重复的很认真,吐字清晰。
少年却像听到了什么格外令人高兴的事儿,低声笑了起来:“喂,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嗓音里有十足的愉悦。
时晚一怔。
几秒后,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她气恼地别过头。
脸上一层滚烫的薄红。
这个人!
总是正经不过一会儿!
*
等终于有医生来给贺寻注射狂犬疫苗时,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多小时。
“放心,不会留疤。”少年眉目凌厉,却并不是那种街头流氓的轻浮,医生忍不住多看几眼。发现确实生得俊俏,于是多了句嘴,“这几天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好好休息,过几天记得来补以后的针。”
贺寻一一应下。
医生便接着去处理其他的患者。
“走吧。”
折腾到现在,时辰和豌豆已经彻底睡熟,呼吸均匀。时晚想要叫醒他们,贺寻却先她一步。
极其自然地抱起两个睡得香甜的小家伙,他径直朝医院外走去。
时晚一怔。
贺寻腿长,不过愣神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独自走出好远。
她只能一路小跑着跟上。
医院附近出租车多,回去倒是很好打车。但因为还没来电,依旧漆黑一片,师傅无论如何不肯开进什么也看不清的小巷。
这段路只能他们自己走。
贺寻抱着时辰和豌豆,打手电的活就交给了时晚。
九月的深夜有些凉,手电冷白的光将影子拉得很长。
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时辰偶尔发出一声梦中的呢喃。
“这次......”
体力好,抱着一个小孩和一只猫毫不费力,快走到家属院,贺寻听见时晚细细的嗓音。
轻软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
扬了扬眉。
贺寻没有说话。
想听听小姑娘接下来会说什么。
“以后你不再胡闹......”时晚顿了顿,语速很快,似乎怕自己反悔,“我就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