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黑衣人不追过来,官兵应该查不到她。
二十走进一家客栈,故意压低嗓子,“小二。”很久没有说话,嗓子像是停了一口痰,又干又涩。
“来了。”店小二殷勤地说:“大婶,想吃什么?”
这声大婶让二十安心了些。“上一只鸡,一份牛rou,一条蒸鱼,一盘青菜,两个……三个米饭。”
这瘦不拉叽的大婶食量挺惊人。店小二应道:“好的,稍等。”
二十坐在角落,尽量不引人注意。
客栈是闲谈的地方,尤其最近京城有大事。不一会儿,旁边就有人说起了慕家。
二十耳朵尖尖。
一人说:“慕家到底出什么事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啊。”
“是啊。”另一个人说:“紧接着,官府就来人把慕家给封了。”
二十吃惊,双手在桌下交握。
这时有第三人插进了话:“慕家的事确实蹊跷。得罪了官家啊,门上贴了封条,还有官兵在外把守。我猜这是被抄家了。”
二十这时才知道,慕家的天已经塌了。封条,抄家……莫非四皇子假死一事已经暴露了?她忐忑不安。
“大婶,上菜了啊。”店小二端了几盘菜。
再怎么慌,肚子还是要填的。
周围的几人仍在讨论慕府,说曾经的辉煌,侃如今的落魄。
大鸡腿不是期待中的味道了,二十想,这么些天过去了,二公子回来没有?要是一回来就遇上慕府门前的官兵,岂不是自投罗网?
二十不敢贸然向路人打听慕府的消息,想到了罗小蝶。
这是二十在京城唯一的朋友了。
她仍然打扮成大婶的模样,晨雾蒙蒙时,依着当时罗小蝶留下的住处,到了猪rou铺。
铺子大门仍然紧闭,院子里有几道暗黄灯光,亮在了东南角。
二十敲了敲门。
罗小蝶和肖有贵每天不到卯时就起来杀猪。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早光顾过猪rou铺。
罗小蝶微怔,问:“谁呀?”
二十粗着嗓子回答:“老板,我家孩子十几日没吃上rou了。我刚才赚了银两,赶着给孩子熬一碗rou汤。”
罗小蝶看向肖有贵,“你去问问。”
“嗯。”肖有贵擦了擦手,轻手轻脚地到了门边。门外的二十,在灰蒙的天空下,确实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他打开了门,“大婶,这么早?”
“是啊。”二十用衣袖拭了拭汗,“我清晨给人倒夜香,刚结算工钱,就赶过来了。家里孩子生了病,我这难得有钱,就想……”末了,拭汗的手变成了拭泪,可怜兮兮的。
肖有贵说:“哦,再等等。刚刚杀了猪。”
“小兄弟,我……可以进去等吗?外面风大,我……”
“行。”肖有贵不是坏人,听见倒夜香的大婶家中有生病孩儿正在等待rou汤,他起了怜悯之心。
罗小蝶没了从前的光鲜,可眉目更为婉约。乍见二十,她蹙起了眉。“你……”毕竟是一起生活过的姐妹,二十再乔装,罗小蝶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是我。”二十恢复了清脆的声音。
罗小蝶拉起二十:“进屋说。”
肖有贵明白了什么,上前灭掉了一盏烛灯。
进了屋,罗小蝶低声问:“二十,你去哪里了?慕家的人到处找你。”
二十长话短说:“我被抓走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你的嗓子没事了?”
“嗯。十一……小蝶,你知道慕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惹到官家了。”罗小蝶回忆说:“十四她们坐马车出城那天,经过我的铺子。车夫下来,给了我一封信。我认得是小六的字迹。信上说,慕家得罪了大人物。小六几个猜,苏燕箐被休,名声败了,京城又陆续传她从前的坏事。苏燕箐前去昭仪表姐那告一告状,慕家就遭难了。小六通知我一声,让我做个准备。毕竟……我也是慕府出来的。”
二十问:“二公子呢?”
罗小蝶答:“二公子和十四她们一起走了。”
二十蹙眉,不知走的这位,是假二公子,还是已经回程的真二公子。
罗小蝶继续说:“京城现在很危险,官兵到处盘查。虽然城里没有张贴慕家的通缉令,但是官兵找的应该就是慕家的人。”
如此一来,迟早会查到那间小屋。二十再问:“没有连累到你吧?”
罗小蝶摇头,“慕府人多,家丁丫鬟来来去去。他们顾不上追究了。”
“嗯,我要尽快出城。”
“没有公文,出城不好走官道。林路又危险,你一个姑娘家……”
“我有办法。”
买了猪rou,二十回去了。这般危急,她知道不该在猪rou铺久留,给罗小蝶带来危险。
早铺陆陆续续开门。
朝阳光辉铺满长街。有一道长长的黑影拉到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