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唯缩回小手,老老实实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
身体左侧,每传来一声压抑粗重的喘息,她眼里的担忧就更重一分。
“别过来。”
他不敢抬头,凭着手上的力道和意志,硬生生将身边的少女一把推开。
温泽低喝一声,阻止了她的动作。
街边的店铺、树木、站台,一个接一个从眼前滑过,往身后延伸。
他缓缓开车,沉声嘱咐着她。
是谁在暗算他?用这样卑劣的手段,针上一定涂了东西——
“哥哥,怎么了?”
“下去,自己走。”
“安静待着,别和我说话,也别看我,尽量看窗外。”
时唯似懂非懂,听话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好半晌,又听见男人沙哑的嗓音: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再次启动车子,把黑色劳斯莱斯安稳停在路边,满是汗水的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他的身体紧绷又滚烫,像一块烧热的铁。
车子在公路上开得四平八稳。
他抿着唇坐上驾驶座,看也不看身边一脸担忧的小少女,冷静地踩下了油门。
“手伸过来,把药递给我。脸看窗外,不许转过来。”
少女声音怯怯的,却带着一股执拗。
可她不怨他,推开车门,快走几步追上,从后面紧紧抱住男人的腰。
他恶狠狠吼了她一声。
后面的车不满地按起喇叭,司机冒头出来骂:“他娘的会不会开车!”
小姑娘发现他脸色不对,想要解开安全带,探身过来看看情况。
车里明明开着空调,他身上的衬衫却已然湿透,紧紧裹在他身上。
他嗓音粗嘎,目眦欲裂。
“下去。”
“别转过来!”
“药带了吗,递给我一瓶。”
“哥哥…………”
他嗓音嘶哑,语气却尽力保持着平静,不想被她听出什么端倪。
“如果——”
时唯咬住唇瓣,伸出细白的手指点在车窗上,想要数清他们到底经过了多少棵树。
他们穿着款式相似的男女款衬衫,她凑过来,想用自己的袖口给他擦汗。
“闭嘴。”
她被吓得手颤了一下,左手拿着小药瓶僵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唯被他推得跌坐在座位上,被男人连着凶了几次,她脸皮薄,眼里已经沁出泪花。
耳边半天听不见少女开门下车的动静,温泽不敢往她那边看,喉头上下滚动: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男人压抑低喘了一声,沉声命令她:
时唯再也忍不住了,偏头去看。
她把小书包拿过来,从侧面的袋子里摸出一只小药瓶。
可简单的数字,她却怎么都数不对。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男人喝光了小药瓶里的药水,又继续往考场方向开。
她香软的气息就在他身侧,唾手可得。他用力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她将手帕仔仔细细叠好,又凑上去,仔细用冰凉的手帕擦拭他的额头。
刚要递过去,又听见男人沙哑的一声低喝:
小脸贴在他背上轻
离考场还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车子猛然刹住。
小少女离远了一点,却是掏出一块手帕,用水壶里的冰水打湿。
他给她配的药尚且只能压制一会儿,这药性烈得可怕,那一点点凉意完全是杯水车薪。
一向神色淡然的男人双眼赤红,用力咬着下颌,咬肌都被他咬得凸起。
哪怕是这一点点触碰,都激起了他体内滔天的狂潮。
时唯听话照做,小手握住药瓶,扭着脸把手伸过去。
一只热热的大手从她掌中取走了药瓶,指尖划过她掌心,留下一道温热颤栗的触感。
时唯“噢”了一声,点点头,“有带的。”
他眸色沉下去,手摸索到座位底下,将那根被固定住的长针缓缓拔了出来。
温泽咬紧脸颊内侧,嘴里泛起一股血腥气,疼痛让他恢复了一点点行动力。
“给我滚下去。”
“快滚,滚远点。”
所以每次她出门考试,都会在她的小书包里放两瓶他特制的药剂,方便她一有不对,就时刻能压制体内的激素分泌。
“我不……”
男人粗喘一声,鬓角汗水滴落。
更何况,少女离得近了,柔软饱满的胸脯若有似无地抵着他的手肘。
温泽担心在考场环境下,她体内药效会失去抑制作用。
推开时唯之后,他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她不走,那他就主动远离她。
光是听见小姑娘软软的嗓音,他的身子就不由紧绷起来——针上涂了什么东西,他心里也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