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担家族兴衰的重担。只有老大苟君侯最合苟连豪的意,这个孩子虽然看着不靠谱, 也总爱剑走偏锋,可是无把握的事不做,无准备的仗不打,头脑灵活,最重要的是对朝堂上的事情很敏感,必要时候也能弯得下腰,是最合适不过的家主人选。本来一切都很完美,可是谁知道这个儿子失踪了两年后,竟然性格大变,为了个女人屡屡做出令人诧异的事情。过去的苟君侯十分现实,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这世上的一切运转规则。可是现在的苟君侯,简直像是脑子进了水,苟连豪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岂有此理,”苟连豪十分生气,“她不回来是吧,本侯爷亲自去请她!”
昌山莲溪寺,苟连豪连儿子都来不及教训,带着随从骑着马就进了寺庙。
那庙里的小尼姑们都吓得个半死,以为来了抢匪,众多香客也是骇然,惊讶万分的看着苟连豪这行人。
苟连豪是面皮厚,可是也被这许多女人看得有些头昏脑涨,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似这种女庵,是不许男人进的,怪不得一路上一个女人都没看见呢。苟大侯爷一时悲愤莫名,想他一代战神的威名啊,传出去硬闯尼姑庙的事情,还不让人羞死。
苟连豪头脑冷静了,便一转头,让众仆从的包围下掩面跑了出去。可是这一趟不能白来,苟连豪便饶到了后门,差人去叫了这寺庙管事的师太出来。
师太出来了,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尼姑。
“贫尼有礼了。”
“有礼有礼,”苟连豪不信佛,连寺庙也少去,对这些东西都是一知半解,自然对主持师太之类的没什么敬意,于是便开门见山的说,“师太,昨天可有个叫李芸佩的女子来你们庙里?”
师太很实诚:“有。”
“你将她叫出来,告诉她一切好说,自有父母与她做主,怎可如此任性刁蛮,竟然一声不吭跑来出什么家!”
师太笑笑:“侯爷,她已经剃发为尼,是佛门中人了。”
“那是她一时想不开,”苟连豪眼珠子一瞪,“这个女子,我还当她知书识礼,谁知道也是这么个不知事的人,你叫她出来,我当面和她说清楚!”
师太便不再说话了,差了身边一个小尼姑去把李芸佩唤来了。
李芸佩来了,对着苟连豪就是一句阿弥陀佛。
苟连豪看着她就来气,连话都不想同她说,只一挥手让身后两个亲兵去把李芸佩抓住,打算直接带回去。
李芸佩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家公公这么粗鲁,差一点儿就被得逞了。
“施主,请住手,”关键时刻还是师太发挥了作用,“静慧已经是我佛门中人,还请施主自重。”
“放你的……”苟连豪忍了又忍,最终没把后面两个字说出口,他也不搭理那师太,只是用手指着李芸佩,低喝道:“丢人现眼……还不跟我回去!”
李芸佩真是受不了这鸟气,可惜她却从小到大都在受这种气。她爹娘是这么对她,把她当个货物一样摆弄,毕竟是自己父母,她也不是男儿,没有谋生之路,也就认了。可是嫁人之后,这种境况也半点没有好转,苟君侯的娘是个半疯老婆子,以磋磨人为乐,李芸佩这么好的性也早就受不了。还有苟君侯的爹,大名鼎鼎的苟连豪,这位大将军全然不像市井中流传的那样伟岸光明,他打仗的确是一把好手,只是私下的品德却不见得高尚,在李芸佩看来也就是个汲于名利的官宦做派。平常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往来,也没有什么冲突,所以还算公公慈祥媳妇儿孝顺,可是一旦出了事,也就看出了苟连豪多不把她李芸佩放在眼里。恐怕只当是一件好用的摆设,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更不许有自己的主见才对。
李芸佩平生最恨有人这样对她,她盼了小半辈子,终于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然要努力争取。更何况苟君侯给出的条件实在优待,李芸佩不为了三万两为了自己也是断断不能听苟连豪的话。当下就冷了面目,把半辈子受的鸟气转化为了一句话。
“施主,静慧已经是佛门中人,世俗之事和我全无关系了,还请施主自重。”
苟连豪还从没被这个软得能捏成十八般模样的儿媳妇顶撞过,一时惊呆了。
“你就不怕我写信告诉你爹?!”
李芸佩垂眉低眼:“芸佩曾经守节两年,孝顺公婆,世人皆称赞。而如今夫君无情欲休妻,我是万般无奈,心如死灰。侯爷要写信就写信,要通知谁便通知谁,只是下次来时,请恕贫尼不会再出来相见了。我已入佛门,前尘往事便都忘却了。”
“你……”苟连豪被气得不好,他哪里会给李芸佩的爹写信,难道要告诉人家,你女儿被我儿子气得出家了?苟君侯丢不起这个脸,也得罪不起这个人。
李芸佩的爹虽然在朝堂上不能服众,所以势力不大,可是他很会讨好皇帝,算是皇帝近臣。虽然苟连豪树大根深不怕参参不倒,可是也不想把人得罪死了。两家成了死敌,就相当于在皇帝身边放着个时时刻刻能告他黑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