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般的夜色中,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琉善。克托尼俄斯的眼神不似黑袍修士那般静若死水,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决计称不上温柔,其中彷佛蕴藉着狂风骇浪,电闪雷鸣;这是一双容不下半点谎言欺瞒的眼神。
「那你为什麽躲我?」他问。
「他们经常这样叫我。畸胎、怪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琉善挺起背脊直面克托尼俄斯,朗声宣告:「我不害怕你,我愿意信仰你,崇拜你,奉献予你,只求你不要像他人一样看待我。」
他们彼此相对。琉善皱着眉,勉强在晃动的微光中看清了克托尼俄斯的脸,如同他看过的每一尊神像雕塑,那是张脱俗出尘、凛然不可犯的面孔,但此刻这张面孔露出的表情却是某种痛苦,就像个烦恼无助的凡人。
「不要这样,求求你,克托尼俄斯我不会逃跑,我不会再逃了」
眼看克托尼俄斯濒临发狂的边缘,琉善反而镇定了下来。事实上,他的大脑无比的冷静,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清明。
双腿张开没多久,琉善腿间隐密的部位开始传来奇异的触感。克托尼俄斯的蛇身中央有一块较为柔软之处,随着他在琉善的双腿间来回磨蹭,那处分泌出某种湿滑黏稠的液体,沾满了琉善的大腿内侧甚至蹭到他的下腹,就连祭披的下摆都被濡湿,琉善还来不及分心介意那种不适,那段蛇身又再一次变化他感觉自己难以启齿的部位受到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克托尼俄斯的下腹似乎多出什麽东西,出於未名的恐惧,琉善的身体跟着有些抗拒的反应。克托尼俄斯察觉了琉善的抵触,他双手抓住琉善的手腕,头埋入琉善的颈间,像对待一只猎物那般,张口便咬住了琉善的脖子。
眼下原本穿在少年身上的祭披平铺在地,琉善顺从地躺在微微反光的金绣图案上任凭克托尼俄斯摆布,脑中却思绪纷杂,止不住回想自己是怎样落得如此境地
听到琉善凄切的哀求,克托尼俄斯愣了一下,理智慢慢回笼。他松口舔了舔琉善被他咬破的脖子,嚐到了一点血腥,而手上只是稍微放松力道,并没有放开琉善。克托尼俄斯抬起上半身。
「你答应过会陪伴我永生永世——用什麽陪伴,你无止尽的恐惧吗?」克托尼俄斯的言语愈发尖酸怨毒。
「啊——」琉善吃痛地惨叫,当下惊惶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这样的压制,但他就连挣开成年男人的手都做不到,遑论力量远胜人类的半神。克托尼俄斯短促的鼻息喷在琉善的肌肤上,琉善的手无法动弹分毫,双脚在克托尼俄斯的蛇身上胡乱踢踩,对克托尼俄斯来说也不痛不痒。虚耗力气後,琉善只好改为央求:
出生就被公示於众进行洗身礼,生为自由民却活得
「克托尼俄斯?」
克托尼俄斯不再徵得琉善的意见便将手伸进宽松的祭披底下,恣意抚摸琉善光裸的大腿,祭披因为这样的动作逐渐往上撩高,下半身的暴露使得琉善一阵哆嗦,同时克托尼俄斯的蛇身不断挤压琉善的腿间,逼得他只好分开屈起双腿。
这次琉善毫不犹豫地点头。
面对克托尼俄斯无预警爆发的情绪,琉善一时哑然失措。然而当他真正把克托尼俄斯的话听进去,他发现克托尼俄斯所叙述的处境他并不陌生,相反的,那和他无法摆脱的命运如此雷同:他饱尝被唾弃、被追打驱赶,被冷眼相待的滋味,日复一日,他的生活恍若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凭什麽——说得好,他也想有那样的胆量直指众神发难,凭的究竟是什麽。
「我」琉善吞吞吐吐地回答,「因为我害怕」
,
他看着克托尼俄斯收起了狰狞的表情,渐渐平缓了呼吸。克托尼俄斯回到他的面前,降低身体并执起他的手。
「你害怕害怕我?」克托尼俄斯的态度明显动摇了。他彻底松开对琉善的桎梏,拉开了距离。突如其来的安静令琉善局促不安,他用手撑起身体,想看清楚情况。
,那是一股不小的重量,稍嫌瘦弱的少年不禁闷哼出声,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克托尼俄斯的腰部以上有着人类的温度,对方呼吸的热气一阵阵喷在琉善的脖子上;矛盾的是,他腰部以下的蛇身却是寒凉的,并不比琉善身下的石板温暖多少。
这是一场不容许他选择的献祭,但克托尼俄斯可以是他的选择。
「怪物,」琉善开口,用一种不带恶意、安抚,宛如轻柔拥抱的语气,也因为这样的语气,克托尼俄斯听到那个词瞬间的愤怒很快转为困惑。
然後他暂时抛开羞耻心,用颤抖的手拉高了祭披,在克托尼俄斯的注视下敞开双腿,一如袒露腹部的野兽。
「你害怕我」克托尼俄斯不可置信地低声复述,紧接着他的表情扭曲成忿恨,低语也化为怒吼。「凭什麽他们行走阳光之下,享尽崇拜与爱戴;而我在黑夜中卑微匍伏,得到的总是害怕与憎恶!」
「那些黑袍修士没有告诉你吗?在我的眼中你有多麽美,你是我追寻的黑色太阳,并存的死亡与丰饶。我不需要其他的奉献,把你自己奉献给我,一如你多年前承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