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看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开口,禹瑞泽觉得这可能是这个人第一次找别人帮忙或者倾诉自己的烦恼,他慢慢地等待着。
“禹瑞泽,你有什么人生规划或者兴趣爱好什么的吗?”
有,当然有,想要你,霸占你,得到你,想把你融入到我的血rou之中。你就是我的人生,你就是我的爱好。
但禹瑞泽开口的时候完全没有展露内心这种欲求的激动疯狂,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用稚嫩的语气问:“怎么了?你在做自己的人生规划吗?兴趣爱好你怎么想问我兴趣爱好的事情?”
禹瑞泽知道,自己不需要回答李言的问题。就像这样,用问题回答问题,把话题缠绕在李言的身上,偷偷的,抽出更多的这个人的内心的东西。
禹瑞泽说着,做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小孩的房间里不过是一张宽阔的书桌、巨大的书柜、一把椅子和一张床,自然的,坐在椅子上的禹瑞泽让眼前的男孩在他的床上坐下了,然后他听了很多,很多关于李言的自我剖析。就像是在他的诱导下,李言慢慢拿刀划开了身体,把里面从未让人看过的东西都剖出来给他看了一样。
兴奋到发抖。
禹瑞泽时不时要不着痕迹地看一下自己搭在腿上的手,确定自己的这种战栗没有表现在身上,然后控制着表情做出一个八岁的男孩和朋友商量想不清楚的东西该有的表情。
而不是一个卑劣地祈求着对面的人的垂怜三辈子的偏执的人的痴狂。
李言剖析着自己目前为止地所作所为,剖析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剖析着这一切的形成。他的世界观是这么的清晰明了。如果不是曾经禹瑞泽听过另一个版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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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禹瑞泽还是一个真正的孩子的时候,问过李言相似的问题。他问李言喜欢什么,将来准备做什么,以帮助自己在将来和李言更近一些。那个时候的李言回答地更加的简洁,没有一丝疑虑。
李言说,他要走父母走的路,一直走下去。
年幼的禹瑞泽以为那是李言喜欢书的意思。年少的禹瑞泽以为那是李言像和父母一样做一个文人的意思。很多年之后,禹瑞泽才发现,那是李言完全没有自己的喜好,沿着出生时开始接触的“普通”一路没有疑虑也没有改变的意思走下去的意思。学习工作,结婚生子,赡老教幼。
那就是李言,那就是李言的人生和规划。这个男人,既没有贪欲也没有惰情,坚定不移地行走在不能称之为愉悦也造不成痛苦的道路上。什么都不能让他痛苦,也什么都不能让他愉悦。就像每一次禹瑞泽讨好他时得到的礼貌的微笑,就像每一次禹瑞泽伤害他时得到的淡然的神情。
但是现在,李言似乎感到了迷茫。
感到了迷茫,是探索自我和环境的表现。说不定,在这个自己错过的童年期,可能会让李言产生自己的喜好。
突然涌入脑海的幻想让禹瑞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是的,现在的李言还小,充满了可塑性,是十分容易被诱导的年纪,而且禹瑞泽相信,自己可以之后一直陪在李言的身边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塑造、偷换李言的三观也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