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的人生总是生活在禹瑞泽的掌控之中。是相遇还是错过,是纠缠还是陌路其实只有禹瑞泽有决定的权利。就像现在,禹瑞泽决定了要让这个男人的生命都是关于禹瑞泽的回忆,李言的人生就都是禹瑞泽的影子。无论是上学还是课后,是家中还是家外,都是禹瑞泽的影子。
禹瑞泽踏入了李言的家中。
李言的父母是文人,不是驱利的商人好以利诱,但也并不是和社会脱节的存在,一个合适的契机,禹瑞泽就成了李言家中暂住的一个孩子。禹瑞泽就这么毫无违和感地住进了李言的家里。看着家中多出来的珍贵典藏,看着父母被人理解的笑容,看着家人对这个进来的男孩的包容,李言也不得不承认,禹瑞泽是个十分懂得安排的角色。
那天,小小的人儿步入了这弥漫着书香的家中,口中说着李言一听就破的谎言,却把家中父母顺得愉悦,从此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孩子。
禹瑞泽来李言家的时候,面色平静,他在外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如今就差住入。他在李言的父母眼中也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很得这种家庭的长辈的喜爱,一切顺利。除了当时他对站在不远处的李言产生的心虚。他说话的时候,李言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并不关心的电视剧在眼前上演,并不好奇也没有兴趣去关了或者换台。禹瑞泽的内心是有些心虚的,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谎言,但都是明晃晃的暗示诱导,引导到一个虚构的环境里去。他在露出不想在李言面前暴露的一面,那耍尽心机的一面。只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只要能离这个男人近一点,他什么都会做的。
从禹瑞泽发现自己走不出对李言的贪欲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在慢慢向欲望妥协成为一个肮脏混乱的东西。他的存在就像在Yin沟里的蠕虫一样Yin暗恶心,他的欲望越来越极端疯狂连他自己都感到厌恶恐惧。但就像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地追逐上去,一边厌弃自身一边企图把自己世界中唯一的存在占为己有。李言的世界是那么的美丽光鲜,有着无穷无尽的选择,但是他禹瑞泽的时间里只有李言,没有选择,只有越来越狰狞的渴望。他的欲望像是被埋藏在地底几十年的陈年老酱,粘稠浓厚,时间只是把他的欲望孕养地更加粘稠,分离只是让他的欲望质变为了更加难以控制的东西。他爱李言。他恨李言。他也恨自己不能给李言想要的,又无法割舍。
因为手上的疼痛,李言转了头,看见了禹瑞泽沉浸在什么中的神情。疯狂又隐忍,厌恶又不舍。李言动了动被抓得疼痛的手,反过来握住了禹瑞泽的手。长久待在暗处捧着书的手柔软温暖,包裹住那只陷入恐惧而僵硬发颤的略带阳光色泽的手。
李言记忆里的禹瑞泽,阳光的气息中带着坚韧,朝气蓬勃又百折不挠。
回过神来的禹瑞泽突然看到李言对着他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有着让他心颤的担忧和心疼。样貌不足十岁的男孩一下子扎进身边这个温润的男孩的怀里。过了许久,带着闷音的声音传来:“我做噩梦了好恐怖”
李言没有说话,只是怀住了怀中的孩子,一遍遍抚摸他的脊背,掌心带着略高于肌肤的温度,仿佛顺着脊背熨帖了之下的心脏甚至灵魂。
“我梦见你走了大家都走了只有我”男孩的声音一会儿真切地颤着一会儿低低迟缓,“好黑”
抱着他的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安慰受惊的灵魂。
“李言你会讨厌我吗?然后丢下我?”
过了很久,男孩也没有回话。
说话的男孩抬起头来,眼中有着真真切切的惊慌:“不要丢下我!没有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他看到那双低头看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担忧和关切,那双眼睛让他慢慢安静了下来。他缩进李言的怀里,感到身下的身体肌rou放松,完全没有对他的警戒,男孩的眼睛睁着,里面的神情叫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