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聊阔说了些什么,卢浩没有听清楚,耳朵和脑袋里开启了嗡嗡混响二重唱。镜片再次被模糊,他机械式的抬手又擦了擦,可是不管怎么擦,视线好像越来越模糊。
“你还好吗?”再粗线条聊阔也注意到了眼前人的心不在焉。
卢浩,“啊,啊?”
看这一头雾水的模样,感情他都白说了。“那行吧,你记得打扫就行。”他话刚落,锅盖头转身拔腿就跑。惹得聊阔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不就是没洗干净脸吗,有这么可怕?他应该没毁容吧?
聊阔的话对卢浩来说就是特赦圣旨,天知道在聊阔面前他差点烧起来。那可是浴室,对方没穿衣服?!他到底是多脑残才鬼使神差的去了浴室?!一口气跑了出来的卢浩大口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一拍脑袋,浴室里没水!他把学长就那么落里面了!让他再进一次的勇气他是绝对没有的,可是就这么放着聊阔不管他又不忍心。就在他焦急的跟个陀螺似的时,听到里面哗啦一声,然后是聊阔中气十足的咆哮,“卧槽!烫死了!”
打扫篮球场这件事,聊阔其实也就是说说,占占嘴上的便宜而已。对方要是不干,他能咋地?聊阔本身就是个大滑头,这种虚与委蛇他自己其实才是教科书。
他不会真的无聊到前去检查对方有没有干活。要不是饭卡落储蓄柜里了,他也不会过来。所以当他走到篮球场时,看到拎着水桶和拖把的锅盖头还是有点吃惊的。一是,这货真的信守承诺来打扫卫生了。二是,谁来告诉他,为啥只是打扫个篮球场架势堪比科学院高科技实验?
除了手上提的水桶和拖把,地上还有抹布,海绵,瓶瓶罐罐的摆了一排。而锅盖头装扮的也是不能再夸张了,橡胶手套,口罩,还有身上围的是个啥?围裙?
篮球中央三个学生仍在打着球,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锅盖头时不时的瞅下墙上的表,一脸的纠结不用问聊阔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别人不主动离开,他开不了口赶人,眼看快七点了,确实挺让人为难的啊。聊阔好笑的摸了摸下巴,他家的哈士奇当初被他训练拒食时就是这纠结个表情。
“那个,你们可不可以”暗自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以后,卢浩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场中央。
卢浩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学习,考试。要说他有什么特长,用他们高中班主任当初给的年终评语就是:安静内敛,豁达无争。乍听还真像那么回事。要不是他爸是校领导,他的评语应该就是白活文了:不善与人交流,被欺负也回不了嘴。
因为嘴笨从小到大受到过不计其数的嘲笑。可是他又没有怼回去的勇气。所以说,嘲笑就嘲笑呗,他能怎么办?
在走上去之前他已经想了好几种可能性,对方要是让开还好,万一不让怎么办?万一让了还要怼他几句怎么办?万一不让还得怼他怎么办?思来想去不管哪种可能性,他都没有对策。要不是马上七点了,他会一直鸵鸟下去。“你们可不可以”就这几个字已经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卢浩,去帮我们买饭吧。”带头的那个停下扣篮的动作,主子吩咐奴才般说完磅磅磅的在地上拍了几下球。
“我还得打扫球场,而且,我没带饭卡。”他是来打扫卫生的,哪里会带着那么多东西,不方便。
“你这是啥意思?尊重学长不是应该的吗?这么小气,这点饭钱也怕我们不给?”说归说,对方还这没有掏饭卡的打算。
“我不是,我”卢浩想了那么多情况,没想到是这样的意外。舌尖不停打转,他就是说不出话来。急的他要原地转圈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吆,你们几个打球呢!”聊阔痞痞的插着兜走了过来。
“学长好。”几个人变脸像玩杂技。
“你们去帮我买饭吧。这都到饭点了。”聊阔悠闲的说。“东西比较多,你们可能需要记一下,光靠脑子记不住。”
“”
聊阔也不跟他们客气,一口气报出7,8个菜名,看着他们原地不动顿时不乐意了。“你们这是啥意思?尊重学长不是应该的吗?这么小气,这点饭钱也怕我不给?”
“”
虽然他们并没有交往,他只是帮忙,可是眼前的小鸵鸟怎么也算跟他有了些许关系。跟他扯上关系了的人当然就该由他罩着了,对了,锅盖头叫卢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