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却已深深印入他脑海之中,清楚之极。写信之人,和写这张条幅的「大理
段二」绝非一人,决无可疑。但那信是不是「带头人哥」托旁人代写?他略一思
索,便知决无可能。段正淳能写这样一笔好字,当然是拿惯笔杆之人,要写信给
汪帮主,谈论如此大事,岂有叫旁人代笔之理?
而写一首风流艳词给自己情人,更无叫旁人代笔之理。他越想疑窦越大,不
住的想:「莫非那带头大哥不是段正淳?莫非这幅字不是段正淳写的?不对,不
对,除了段正淳,怎能有第二个大理段二写了这种风流诗词挂在此处?难道
马夫人说的是假话?那也不会。她和段正淳素不相识,一个地北,一个天南,一
个是草莽匹夫的孀妇,一个是王公贵人,能有什幺仇怨,会故意捏造假话来骗我。」
他自从知道了「带头大哥」是段正淳后,心中的那种疑团本已一扫而空,所
思虑的只是如何报仇而已,这时陡然见到了这个条幅,各种各样的疑团又涌上心
头:「那封书信若不是段正淳写的,那幺带头大哥便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却又
是谁?马夫人为什幺要说假话骗人,这中间有什幺阴谋诡计?
杨孤鸿早看出了箫峰脸上的迟疑之色,淡然道:「箫兄,我相信你一定看出
这画卷与当日杏子林中那封信上的字迹不一样了吧?而且,你可知道马夫人为何
要指证段王爷为带头大哥吗?」
箫峰心中正是怀疑段正淳与康敏有何纠葛,不由问道:「你说是为何?」
杨孤鸿道:「丐帮的马夫人与小镜湖主人一样,都是这段王爷的情人。而马
夫人由爱生恨,对箫兄你也是一样,马夫人想要你们两个相互搏杀,从而泄去心
头之恨!」
箫峰闻言心中也是大奇,但也觉得杨孤鸿说得句句在理,不由转头向段正淳
问道:「你当真与马夫人有染,始乱终弃?」
段正淳脸色微变,怔在当地,久久不能言语,终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
「正是,想我段正淳一生的情债,终于到了赎罪之时了!」
箫峰道:「可是你如何证明你真的不是带着大哥?」
段正淳笑道:「我堂堂大理段王爷,有着清福不享,何苦要跑到你们中原武
林来勾心斗角,况且,我们大理也没有侵犯大宋的野心,又何必在大宋境界制造
祸事?」
箫峰闻得段正淳如此一说,不由静心一想,也觉得不无道理,再说又有杨孤
鸿在旁边作证,这杨孤鸿与自己相交不深,但却曾救过自己的性命,想来也无害
自己之心。那幺一定是自己上了康敏的当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杨孤鸿看到箫峰深思的样子,知道他已然动摇了,接着道:「箫峰,小弟绝
对可以做证,段王爷绝不是什幺带头大哥。」
箫峰道:「既然杨兄弟这幺说,我就相信你吧!」
杨孤鸿乐道:「多谢箫峰,以后箫兄还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咐吩就是!」
箫峰道:「我箫峰的性命都是杨兄弟你救下的,箫某欠你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哪里还敢麻烦你呢!」
杨孤鸿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现在,咱们该做的事情就是去痛快
地喝一场。」
箫峰大笑道:「正是,段王爷,你也一起吧,箫峰险些误伤了你,正好借此
机会向你陪罪!」
段正淳笑道:「陪罪就免了,能与两位英雄同饮,段某求之不得!」
三人大笑着一路离开了青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