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灿烂,不容分说地便钻进那雪白狐毛大氅里捉住了男人不知何时已握成拳的手,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挣脱,却被她紧紧攥着手腕无法脱离,他惊慌地跟她对上了眼,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挣不开一个女人。
陆清河原本就是端的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气质,如今又穿得一身雪白,除了那头让他显得更出尘的乌黑长发,如今他抿着嘴轻轻地一笑,便将原先那点颓靡憔悴一扫而去,恍然生辉起来,在这片明亮的雪园里,徐笙觉着,这就跟看到了仙人似的。
“当真,当真,比珍珠还真!”
“我怎会厌你烦你?我若是真这样,方才直接就带着宁哥走了,哪儿还能在这磨蹭半天给你收拾好?都是我嘴坏,说话没个遮拦,那日更是因着发热心里烦的狠了才将火气撒到你身上,我这不悔的肠子都青了么?一醒来都没休息会儿安抚好了家里的几个就大冷天儿大半夜的跑过来了,我更怕是你会烦我了,我那日说的话那样难听,你若还气,不舒坦,你便打我骂我就是,但你一哭我便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啊!何况你若是真去了北疆,我哪怕是遁地也会去将你追回来…”
“不…不是…不是投怀送抱…”
男人原先清冷的公子音因着哭腔变得有些低哑,问出这话时又因着语气小心而显得格外柔软,带着男人嗓音特有的磁性,听得徐笙耳根发软,立即就恨不得把头都点掉。
徐笙感觉自己舌头抽抽了,被美人这快要溢出来的哭腔和卑微的话语怔得脑壳当机,她当即就有些慌了,虽然她知道这小将军跟徐子宁骨子里都是个小男人,要讨好只需又亲又哄即可,这一套她在徐子宁身上运用的登峰造极,可问题是,眼前这场景是从来没见过的啊,徐子宁又乖又软从不跟她闹矛盾,她也从没做过什么能把人闹得要伤心得哭出来的混账事,如今这情况,有些超出她知识范围了啊!
她几乎整个人都钻进了陆清河的大氅里,只在后方露出火红的斗篷衣角证明自己的存在,陆清河又哪里会不顺着她,甚至抿着嘴红着一张表情还很严肃的俊脸回抱住了怀里娇小的人。
美娇郎听了这话,一下就没了力气,一张显得有些憔悴的俊脸上血色黯淡得可怜,那双初见便夺了她心神的琉璃美眸氤氲出水色,他眼眶还有些淡淡的红,虽不明显,但徐笙知道自己让这铁一样的男人流泪了,她死死盯着他,陆清河却没忍住抿了抿嘴微微别过了头不愿再看她。
此时此刻徐笙恨急了自己的嘴欠,她觉着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张臭嘴上。
他转过头来瞪她一眼,在徐笙看来自然是羞大于嗔,她脸皮厚,这会儿便蹬鼻子上脸的往人怀里拱,放开那已经悟出汗的手改为抱住那细腰,他里边穿得不厚,她轻易便从不安分的指尖处感受到了腰肢的柔韧。
“我哪敢气你?”
眼见着美人又要发力挣开她,徐笙便顾不得那么多反手将人推到长廊拐角的圆柱上,手还趁机抠开了人原本握拳的手掌,强硬的挤进去跟人十指相扣,一下把美人撞蒙了,瞪眼看着她眼泪都忘了流。
美人这会儿似乎发现了她花痴的傻相,他这会儿被哄好了从伤心处缓过神来,竟就起了分小心思。
不是来找我的么?”
“你说这些,可当真么?”
她生怕人听不见似的噼里啪啦地就说了一大堆,一口气说完赶紧匀口气准备接着说,抬眼一看却发现美人已经没再哭丧着脸了,反而脸颊微红着抿着嘴垂眼看着她,眼角还带着几分憋不回去的水意,满园的雪毯在明朗的月光下明晃晃地发着亮,照得人愈发明艳起来。
徐笙这会儿被美颜暴击得自然什么都说好:“带,自然要带,你不是喜欢那清月阁,说想在那后院整片梅林么,回头便收拾起来,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你若是实在厌我烦我…我这便安排车马送你与定安回相府,我不日便辞京回北疆,此生定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将军不气我了吧?”
陆清河虽然看着纤长,但到底是鲜衣怒马的战神,身材自然是非常有料的,徐
“怎么?前几日还投怀送抱说要照顾我,这会儿却要对我避如蛇蝎了?”
“那你带我回相府么?”
陆清河没想到她居然记得自己说闲话时的随口一提,当即便红透了耳根,一颗心顿时狂乱地躁动起来,他连忙直起身别过脸不敢再造次,像被戳到软肋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红着脸立在那儿,不自觉地便攥紧了她的手。
他小心试探地低下头向她凑过去,她果然瞪大了眼一副不敢呼吸的模样,他便趁机轻轻开口:
徐笙踮脚凑近去看小将军已经努力扭过去的脸,确定他是不会再要哭了,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又偷偷庆幸这菜鸟级别难度的副本,男人一个比一个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