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不宁。
她侧身对身边正在织衣的儿媳道:「明惠啊,娘这左眼皮跳个不停,群儿出
去会不会出事啊?」
明惠那拿着针线的手一抖,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
安慰道:「娘,没事的,夫君为人良正,天道自会保佑,不会有事的。」
「娘是累着了,媳妇给您去烧点鱼汤。」
「不用了,明惠,娘不饿。」
左母道。
「没事的,娘亲,很快的,媳妇去去就来。」
明惠说着便放下针线,重新将左母睡姿调整了一下,便趋步走到房门。
左母充满慈爱地看着她的背影,道:「群儿能娶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真是
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半柱香的功夫后,明惠端着一碗鱼汤趋步走了进来。
她将鱼汤放在桉几上,跪坐在左母身侧。
道:「娘,来。」
说着便吃力地抱起她的身体,将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左母的眼里有些泪花,她颤抖着说:「明惠呀,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够伺候娘亲和这一家子,其实是明惠的幸福呢。」
明惠的眼里满是温柔。
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慢慢地送到左母嘴边。
待伺候完左母喝完鱼汤,明惠又将她放躺好,然后熄了灯走了出去。
走廊前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
这是她的小儿子,左横。
明惠快步走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他。
然后走进儿女的房间,坐在席子细声问:「横儿,怎么不睡觉跑在走廊上去
了?」
「娘,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的噩梦。我被吓醒了,睡不着,就跑到
走廊找娘亲。」
左横颤抖着道。
「没事的,有娘在,不用怕。」
明惠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明惠就这样细声细语地安慰,将儿子哄熟。
她轻轻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口,心道:「希望我们一家平安,一家平安」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自己背后。
夜更黑了,天空又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整座安京再次陷入风雨的洗礼。
而鹰扬卫铁牢里,左群也经历着一场血雨的洗礼。
鹰铁牢无论从天上看,还是从地面看,永远都是氤氲在薄薄的血雾之中的,
并朝四周散发着澹澹的血腥味。
对于外面的任何人来说,铁牢是一处冰冷刺骨的存在。
它像是从黄泉下破土而立的人间地狱,里面演绎着一场场刀山火海。
从天朝建立至今,这座铁牢就已经存在了。
起初是法家鼻祖为了惩治威慑罪犯,达到天下大治的目的而建立的。
但工具终究只是工具,当使用它的人开始被其腐蚀的时候,这座工具的意义
也就异变了。
还在前朝的时候,不知哪个天子起,这座铁牢变成了一座修罗场,久而久之
,它在人们口中变成了一座「血狱」。
原本有人以为它会随着天朝的灭亡而被埋葬进历史,但讽刺的是,新帝却将
其修缮加固了。
一座更加恐怖的牢狱重新屹立在安京里,随之诞生的是令文武万民都胆寒的
鹰扬卫。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这间铁牢不同于其他牢房,它是建立在一处禁法大阵之
中。
周围有九层精铁高墙将其团团包裹,每一层的圆巷里,都有鹰扬卫的士兵把
守。
常言说:这里不仅飞鸟难过,就是高阶修士也得折戟沉沙。
雨一直下。
铁牢正大门两边,各有一队红甲卫兵伫立在雨中。
他们皆是肩绣飞鹰,手持长刀,目不斜视,像是凋塑一般庄严冷漠。
「哒哒!哒哒!哒哒!」
前方传来一阵阵皮靴踏地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前方的雨幕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红甲女人,随之飘
来的是阵阵异香。
她没有打伞,雨水被她外放的无形真气隔绝于肌肤之外。
而她的手中则握着一把红色弯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境界极高的修炼强人。
她也是一个冷艳的女人,身材前凸后翘,曲线曼妙。
看年纪大约三十上下。
刀眉,垂眼,鹰鼻,苍白的皮肤映衬着暗红如血薄唇。
她的发型很特别,如同塞北人一般。
左侧头发完全铲平,右侧的头发垂下,完全盖住了右脸。
她颧骨略高,下巴很尖,所以显得脸型也略长,那露出的左眼中透射丝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