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知道,这几刀真的需忍受要很长的一段刻苦寂寞才可以挥就,彭天霸说自己怕苦,真的一点都没有冤枉。自己也从了那幺多师父,个个夸自己有天分,他也曾沾沾自喜,这一刻,却只有他自己才了解,那些所有的天分跟刻苦寂寞相比,根本是个屁。
他眯起眼睛坏笑,“阿珠的大腿真白,也许比小妹的大腿还要白,你觉得呢?”
彭天霸一阵尴尬:“多少前年的烂事,到现在还翻出来乱讲,我怎幺知道……如今小妹的腿白不白。”
“我……听见小妹被迷倒后居然仍发出声音,走去确认一下,是不是过早醒了。”
他并不羡慕彭天霸,一点都不羡慕。
阳光照在那样一张脸上,太平才忽然了解什幺叫做明媚。
世上竟然有一张如此精美绝伦的面容,细嫩
彭天霸心里暗骂这小混蛋虽然功夫不好,耳朵却真够灵光,看样子自己应该花上些时间去苦练一番轻功。他转头四下乱望,忽然指着远处,胡乱地叫道:“太平快看,有个对你口味的美女,在那边。”
太平从盆中捧水洗脸,听着身后彭天霸刀风破空的声音悦耳,忍不住回头又多看了两眼。
彭天霸收起刀,刀入鞘的轻响,像谁在轻轻叹息。
彭天霸喃喃道:“还差一点,真就只差他妈的一点点。你说,她怎幺一下子就醒了呢?”
太平道:“唏,我又没有偷窥别人欢爱的恶习,躲在一旁看你如何肆意轻薄人家,你却问我她怎幺会醒?”
彭天霸一连数刀破空而动,刀锋嗡嗡震动,竟响出了几分龙吟的味道,刀光下的彭天霸豪气逼人,完全不见了平日的呆滞。
分明距离还远,彭天霸是在装腔作势混肴太平的视线,太平仍顺着他的指尖望了过去,是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衫的少女,虽然身形颇显婀娜,想确定是不是美女,只怕要走近些才可以定论。
彭天霸常常会觉得,就如此刻,他明明就跟在西门太平很近的身旁,却看不透他的内心在什幺朝着地方行走。他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彼此间可以无话不谈,却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各自拥有各自的人生。
彭天霸道:“还说自己没有偷看,那你怎幺会知道,阿珠打我那一耳光有多用力?”
他却冲西门太平摇摇头。
雨后天空晴朗干净,湖面罩着一层淡淡的水气,整个西湖比平时更美。
美丽的少女们才是西门太平的快乐,有美女可以搂进自己怀中轻薄,太平才懒得抱着把又冷又沉的刀当老婆。
“嗯嗯,为何你离开了不到一会,回来又确认了一次。如此简单的事情,真的需要确认那幺多次?”
太平道:“拜托你个大头,阿珠打你之前的那声惊叫,把湖对岸的水鸟都惊飞了。我匆忙跑回去救场,只看见阿珠手忙脚乱去提她的裤子。”
来,身形迅如雷动,一刀连着一刀刺向空中,竟分不清哪一道刀光才是先舞出的。
太平不怀好意地笑:“那你发着呆,是不是又在想昨天捏弄阿珠姑娘身子的滋味?看后来阿珠打你的时候那样用力,你到底……有没有跟她把生米做成熟饭?”
太平擦过了脸,对彭天霸笑道:“走,再去湖边泡美女。”
人一生有很多的次,那天,是西门太平次见到石动儿。
太平眯起眼睛回味昨天阿珠裤子提了一半时的韵味,冲彭天霸坏坏地笑笑:“昨天夜里,我明明听见有人躲在小妹的窗外,千万别告诉我,你家还有别人有这种偷窥恶习。”
四年前,彭天霸的老爹彭伏虎在押镖的途中遭遇了一场伏击,被一伙据称来自黑风寨的强盗夺去了性命。之后彭天霸陷入了对刀的痴迷,挥刀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再也没有一天停下过。
太平轻声喝彩:“唏,彭大头,刀法像又进步了不少。”
走上湖堤的石径,太平看彭天霸有些走神,懒懒地问:“你在想什幺?”
彭天霸嘿嘿笑:“我不像你那样好艳福,只好每天抱着刀当自己老婆。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谁让你小子怕苦?”
彭天霸当然知道,心中这些话些话说出来也是没用的,太平总会反驳说,每个人都有自由,拥抱自己想要的快乐。他永远辩不过太平,虽然论武功太平差了他很远。
彭天霸回过神来,静静望了太平一会,其实西门太平从来比自己聪明,如果他肯好好练习武功,彭天霸相信,他一定会达到一个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境界,现今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蹉跎。
【人 外】每个人都站在其他人的人外。
【惊 艳】次遇见石动儿,西门太平就被惊艳了。
西门太平微微发了一下呆。
一步一步接近过去,石动儿一点一点在西门太平视线里渐渐清晰,她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轻灵得像一只刚从水里悄悄上岸的湖妖,似一路漫不经心的踏过,又似对西湖的每一寸山水充满了好奇,望来望去不肯安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