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太疼了——”
安森被下体里这卡着的巨物撑得死去活来，疼得快喘不上气了。
“哇——”婴儿嘹亮的哭声在产房里响起。安森好似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倒在产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只剩下喘息的份。
安森眼前发黑，太阳穴一跳一跳，觉得再不把孩子娩出来自己穴口就要炸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弓起，全力往下一推——
卢醒尘慌手慌脚地道：“安森，加油！你再加加油！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咱们再也不生了，就这一次，再也不生了啊！”
安森是凌晨三点上的产床，可是折腾这么久羊水都快流尽了，孩子还没出来。卢醒尘终于忍不住道：“安森，咱们还是剖腹产吧。剖腹产吧。自己生太辛苦了！”
“啊——”安森几乎弹了起来。
护士的声音好似在耳边飘。卢醒尘脚步发软地过去，给小小的女儿剪断了脐带，接着想起：“还有一个呢。”
卢醒尘举着手机转到安森的下体处，只见黑乎乎的胎头顶了出来，穴口随着每一次推动慢慢扩大，整个后穴被巨大的胎头撑成了黑洞。
安森五官紧皱，一边呻吟，一边用力。卢醒尘摸出手机打开录影键，慌慌张张地想把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记录下来。
医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冷静地说：“现在不是你想剖就能剖了。孩子的头已经快出来了，卡在这里不能剖了。不然就要把孩子再重新推回去，从肚子里拿出来。那前面的罪就白受了，肚子上还要挨一刀。”
卢醒尘不敢再说剖腹产的话，在安森耳边鼓励他，手掌被他捏的骨头都要断了也不自觉。
卢醒尘亲眼看见胎儿的小脑袋在穴口轻轻转动，然后小肩膀、小肚子、小脚丫，一下子就全都滑了出来。
安森却听医生说孩子的头快出来了，眼睛一亮，阵痛又起，便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低吼，拼命向下用力。
“是个女儿！恭喜二位！爸爸要不要来剪脐带？”
卢醒尘听得腿都软了。这也太惨烈了些。
卢醒尘又亲眼看着儿子出世，热泪盈眶。心里想着以后不让安森再生了。
那医生好像只是在他下腹部随便按了按，但力气极大，安森觉得他刚才差点把自己的肚子给按破了，小腹像要炸开了一样，疼得他立刻清醒了。
医生道：“你还行不行？如果没力气了，我可以帮你把孩子揉出来，就是疼一些。”
“闭——嘴！”安森正在努力，卢醒尘却一直在旁边拆台。
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但其实一眨眼天都快亮了。
胎儿湿漉漉的脑袋终于缓慢地，一寸一寸的随着力量向下滑动出来。
医生起身按了按安森仍然隆起的肚子。
卢醒尘脸色煞白，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胆子原来是这么小的。嘴里还不停地安慰安森：“没事的。有我在，不要怕。孩子马上要出来了，我看见了。安森，加油！加油！马上就能看到我们的孩子了！”
前生今世，这个人为自己付出太多了。孩子有一
正说着，那边安森呻吟又起。
安森哼哼了几声，孩子已经沿着刚才姐姐打开的产道滑了下来。这个胎儿个子小点，通过时没有刚才那般惨烈，但到了穴口处还是一顶一回，需要产力相助。
“好，很好，保持这样的力道。深呼吸，向下推深呼吸，向下推。好！再来！”
这次由于产道已经扩展得足够宽，也足够润滑，刚才通过了一个大点的婴儿，这次这个就很顺利地挤了出来，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
“没、没力气了”安森气喘吁吁地抱着肚子，太阳穴还在跳着疼，喘气都费力。
孩子的头终于娩了出来。医生扶住那小脑袋，最后鼓励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孩子就出来了！”
医生镇定地在旁边指导，安森觉得耳朵嗡嗡的，几乎什么都听不见，整个人像刚从浴缸里捞出来，刚才被疼痛激出来的眼泪流了满脸，发梢都湿透了。
胎儿慢慢挤过狭窄的髋骨，通过骨盆，一点一点的前进，每一寸前进都仿佛有个巨大的锤子在砸着安森的肠道。
安森眼底沁出红丝，咬牙道：“我可以我自己生！”
“疼好像要裂开了。嗯啊——啊、啊”安森的嗓子都叫哑了。
“嗯！啊啊疼——呃！嗯”
医生很乐观，开玩笑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咱们再把弟弟接出来啊。”
卢醒尘在旁为他加油，心里又心疼得不得了。
医生的声音不紧不慢，十分镇定。
“呃嗯——”安森憋足了力气，脸孔皱成一团。
医生道：“这就对了，就这样用力。再来几次孩子就出来了，坚持住啊！已经摸到头了！”
安森眼睛里飚出泪水。分娩进入最关键的时刻，他嘶吼着甩开卢醒尘的手，双手抓住两边扶杆，憋足全身的力气向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