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错到离谱，满盘皆输。
身体因为迫切的渴望而轻轻扭动了几下，少年立刻安抚一般用指腹摩擦他敏感的环状沟，下身窜上来一阵酥麻，季芹藻难以克制地轻喘了一声，又如遭雷击似地僵硬了身体。
“不要……”他无力地伸手推向少年，悲哀与羞耻轮番上阵折磨着他，但更加喧嚣尘上的却是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情欲，顾采真的目光犹如舞台上急若骤雨的鼓点，催得人心中发颤快要发疯。季芹藻不想承认这样被“看着”的情形刺激了自己，只抱着少年给他的“是春药，不是你的错”这句话，好似抱着一根快要断了的救命稻草。
其实其中的折磨不过是快刀斩下与钝刀割肉的区别，就算过程各异，却都昭示着这是专为他而设的死局，结局只会完全相同，都是情欲在追赶着他，要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情海深渊。
“别看。”少年不让他再瞥向窗外，可是声音并不小，“你不喜欢我了吗，芹藻？”
他在清醒中沉沦，眼睁睁直面自己的自甘堕落。
只是这梦不堪又羞耻，荒诞又淫靡，绝非佳梦。
顾采真闻声勾勾唇角，对季芹藻笑了笑。她的唇张张合合，却故意没有发出声音。
恨到极致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如同胸口被挖了一块大洞，心脏千疮百孔，却还要被灌入沸腾的岩浆，替换一边火热又一边发冷的血液。身体像是要被热得化开，顾采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犹如实质，那么兴味盎然，那么冷嘲热讽，那么轻贱鄙夷。
所谓炼狱，不过若是。
好热……真的好热啊……浑身慢慢泛起季芹藻熟悉又抗拒的情热……但是，又和之前完全被春药与高烧混乱了神智的热不同……
“怎么，你喜欢我吗？”
窗外静静送进来一簇打着璇儿的风，因为身体大部分都被侧身的少年挡住了，所以季芹藻只感觉到发丝间与脚踝处被凉意绕了一瞬，就好像雨过天晴的盛夏，晃动的枝桠滴落至行人额上与足尖的些许水点，带着一触即散的凉爽，轻佻地戏耍一番就立刻消失，丝毫不解炎热，反倒更添几分怅然若失后的躁动。
即便是残余的春药，药性却依旧强得如同烈火烹油。
对方近一半的体重都压在季芹藻的身上，令他有些呼吸不过来。可他隐约清楚，其实让他感觉窒息的真正原因并非这个，而是他身体里无处不在的猛烈情欲，更是自己面对这一切时不可改变的结局。
可少年却说，不是他的错。
无数次被迫沉沦在情欲中，所以他
可明明这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这么脏。
那是瞬间灭顶的席卷吞噬，像是爆炸；如今他感受到的却是一口一口的蚕食，犹如凌迟。
“是春药，不是你的错。”少年像是洞察他的内心，适时妥帖地安慰着他，手中揉弄着饱胀的茎头，玩得那圆润的顶端如同他正在被她舔舐的眼尾一样，沁出了些许泪水。季芹藻摇着头，像是想要躲避她的舌尖，却又因为要害处被照顾得太过全面周到，而崩溃似地呜咽了一声，腰开始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套弄而挺落，于是双唇之间也全面失守，“唔……”
这灯珠的色调有种刻意为之的暖，主要是为了迎合顾采真厌恶冷寒到连清冷颜色都不爱的喜好，悠悠珠光，融融若烛，又柔又软，又氲又暖，此刻倒意外照得床帏纱幔轻轻舞动时，越发朦胧若梦。
可是……他的眼眸转向正垂眸专注地舔着他唇角的少年，对方的动作有些狎昵又有些温存，冰冷的面具边缘染上了他的体温，如今像一把微暖的匕首，抵在他的颈侧，随着她头部的动作而来回摩擦他的肌肤。
似乎在贞妃进宫之前，魔尊让她与他打过交道。冬去也的魔侍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即便未得魔尊发话，也对梧娅修改寝殿陈设加设灯珠的命令毫无异议。
错，梧娅也参照顾采真曾经的处理手段，只管照搬不误，尽快处理完，就回真言宫她的身边去。
因为少年姿势的改变，他视线的余光又一次看到了窗外的顾采真，此时她似乎是走近了一两步，改成单手撑在窗边，冲他挑眉一笑，明艳又大方，眼眸清净明亮，熠熠生光。
也只有她，能与贞妃说上几句话，而没有生命危险。
“嗯唔……”他和她几乎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怎么不是他的错？
本该因为春药而头晕目眩的男子却读懂了她的话。
旁人得到这等滔天的权柄，只怕要按捺不住野心勃勃，可她却是个例外，对于她来说，好像做什么都是因为顾采真的吩咐，比起手握魔界生杀大权，她倒更爱跟在魔尊身边随时听候调遣。
若真是一把匕首，真能划破他的咽喉，就好了……他默然地想着，少年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眸对着他弯了眼眉，而后一条腿斜跨过去搁在了他的大腿上，顺势探过来半边身子，那绷紧的腿部肌肉摩擦着他的腿肉，硬邦邦的物事好似随时会戳破轻薄的布料一般，不停地用力擦顶着他的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