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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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成就笑了,温言道:「傻,这有什麽好生气的,你没事就好,我会帮你跟秀明讲的。」他又道:「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出来吃顿饭,之前就说好要庆祝丁香康复出院,只是你大哥那性子你也不是不晓得,老说丁香身体没养好不能出门,够婆妈的,这不我先下手约了这周末晚上的餐厅,我到时候去接你,别忘了。」

    唯有经历过炼狱的高温,才能烧出绚丽的花纹,正因为他曾经被砸得很碎,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拼起来。

    凌乱和脏污丝毫遮掩不住少年珠光玉洁的面貌,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黑得颤栗,浓得吓人,他阅历过许多血肉横飞的画面,却只有少年身上朱艳的腥红,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颜色,至今仍牢牢勾动他的心弦。

    为什麽不送急诊?这句话他甚至问不出口,因为他太明白此时此刻高秀冥想把少年私藏起来的欲望。

    「余少,请让我载你一程。」

    可能是受秀气的鼻梁影响,他的五官并不特别突出,但每一处都挑不出错,只除了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一盘上等白瓷中的两粒黑珍珠,又圆又亮,眼尾微微上挑,顾盼媚生。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最近的地铁站,他匆匆打开车门,踟蹰了一下,还是弯下腰钻回车里,向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的杜先生道了一声谢谢。

    而那对眉毛总是画下温驯的弧度,纤长的睫毛乍看下柔和无害,却藏匿不去潜伏双瞳里的暴躁。

    「也可以玩点别的呀。」

告而别,这中间都过了几个小时了!

    「直接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

    杜先生的黑色宾利随即优雅得扬长而去,随後一台原本护驾在宾利车後方的黑色轿车脱离了护航的队伍,徐徐滑行至余时中下车的位置。

    「不要,」余时中拒绝得很果断:「你又要去打小白球,那无聊死了。」

    「嗯。」他跟万成提早到了餐厅,入座後,万成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余时中有些不自在得皱起眉:「你不看一下菜单吗?」

    约好的日子当晚,万成开着他的新跑车到余时中的公寓楼下去接他,就穿着上班还来不及换下的衬衫西裤,外罩一件羊毛衣,以及一条高秀明送给他的黑色围巾,身量纤细到不行,在对上那张洋娃娃般的脸孔,只能说是丽质天生。

    瓷娃娃居然开口说话了,万成不禁加深嘴角的弧度:「你今天气色挺不错,最近睡眠很充足?」

    「你在看什麽?」

    的长相就像一幅未完成的山水画,美不在表面,而贵在他尚未完成,暗许任何人都有落款的机会。

    虽然不晓得为什麽,但总归人家抽空把他从继佑刚的别墅领出来是事实,这一声谢谢无可厚非。

    万成被嫌弃了心情仍旧很好:「看什麽,这些菜吃来吃去还不是都一样。」见青年又埋头继续研究菜单,忍不住又提议道:「什麽时候放假,我带你出去玩玩怎麽样,去暖和点的地方晒晒太阳,免得你这肌肤一碰就要化了。」

    余时中就像个被修补过的瓷娃娃。

    仅仅分秒的差错,余时中就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作救命恩人,从此喊他为大哥,事隔数年,余时中已经被高秀明重新上了漆,奈何却被高秀明自己亲手敲出了裂痕,无论是人为或是天意,微小的间罅越刻意忽视就越深刻,一条蔓延至无数条,直到布满他伤恒累累的瓷面,将容不得即使一根稻草的重量。

    余时中赶回去医院的时候,医院都快打烊了,自然不会有丁香的身影,他赶紧打电话给载他跟丁香一起来医院的王六,王六告诉他丁香早就已经回去了,又告诉他高秀明想知道为什麽他什麽都没说就突然离开了医院。

    他正想着拿什麽藉口比较合适,万成就打电话来了,问他发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气喘病发了,身体有没有大碍云云。

    他知道这是杜孝之的保镳车,却不晓得对方来意为何,没想司机居然走了出来,在他面前彬彬有礼得打开车门,硬梆梆的脸上勉强可以找到一丝称作微笑的东西。

    他喜欢隔着距离欣赏余时中纯净的脸蛋,当然前提是找不到机会近距离品味的时候。

    ※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的场景,秀明三更半夜把他挖到高家救命,说是捡到了一个少年,他秉持医者仁心风尘仆仆赶到,一窝倦火立刻被当时印入眼帘的身躯浇醒。

    他慌慌张张得翻出手机,几乎都是万成的纪录,高秀明只占了一栏,但也够严重了。

    万成偶尔又觉得怅然若失,明明最初在病榻前看守他一夜的人是他,凭什麽高秀明只是占据醒来後第一眼的人,就可以毫无顾忌得住进他的心底。

    听着万成充满担忧的关心,余时中是不想编排任何理由了,他也没说中间发生了什麽事,只说他没有发作气喘,就是遇到了一点急事,以为马上可以处理完,却不小心耽搁了。

    他又小心翼翼得问他丁香是不是在等他,又问他大哥有没有生气。

    「停在医院?」颜镜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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