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律霄沉思着，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练习乐器是为了让他们在用兵中不拘泥于成法，有自己的发挥和创造。”
凤倾城苦着脸说：“表哥，你少说了一个字，是生兔肝。从小到大每年冬天都要吃这个，一股血淋淋的腥味，我真的不想吃。生鱼片还差不多。”
一个月以后，一些长得快的蔬菜已经可以吃了，于是紫澜，云音，义律霄和凤倾城的膳食中重新又有了鲜嫩的绿色。
凤倾城像盯着毒蛇一样盯着兔肝，可怜兮兮地看了看义律霄，见义律霄笑眯眯地不为所动，只得一闭眼，任义律霄将兔肝放到自己嘴里，快速嚼了两下，“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凤倾城天天过去看，过了几天，果然有嫩绿的小苗从土里钻了出来，令他兴奋得哇哇大叫。
“表哥你真棒，这么快就理解得这么深刻！”凤倾城拍着手夸奖道。“就让香竺院的吉翎那班人去教吧，他们的乐器都演奏得不错。”
凤倾城拍着脑袋，绞尽脑汁地给他解释：“科学就是各种东西内部存在的固有规律，比如水是从高往低流的，光的传播速度比声音快。艺术则是不能用固定的规律和方法去创造的，它是一种感觉，是需要灵感和想象力的。大概就是这样。”
当大臣们知道了这蔬菜是怎么种出来的之后，纷纷慨叹“富贵莫若帝王家”，只有皇家才舍得用如此贵重的琉璃来搭棚子种蔬菜。
凤倾城吃了几口菜，突然说：“有办法了！冬天之所以要吃生兔肝，是因为冬天没有新鲜蔬菜，不能摄取足量的维生素，容易得败血症，如果冬天能有新鲜蔬菜吃，就不用吃生兔肝了。现在有了琉璃，我们可以用它来做大棚，在大棚里安上火盆，让棚里变得暖和，就可以种蔬菜了。”
第二天，凤倾城就忙碌起来，他让琉璃厂给他做几十块同一尺寸的大琉璃板，然后用木头搭成架子，将琉璃板分里外两层镶嵌在里面，搭成一个透明的琉璃棚子，冬天那没有多少热度的阳光就照了进来。凤倾城又在里面生了许多火盆，将冰冻的土地烤化，又在地里施了肥料，然后将一些蔬菜的种子种了进去，还洒上水，然后就只等结果了。
义律霄沉吟着，“科学？艺术？那是什么？”
这是绿萝送上来一盘鲜红鲜红的东西，风情成一看这盘东西就皱起了眉头，想装作没看见，将筷子伸向一旁的鹅脯。
义律霄看他一副吃药的样子，知道很难让他再吃第二块，只得替他挟了些他喜欢的菜，自己则毫不介意地吃起生兔肝来。
接下来的日子，从皇庄调派来的农夫精心照顾着这些菜苗，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些长在冰天雪地里的绿色，种了这么多年菜，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冬天种菜，这位凤公子可真是不可思议。更别说这么大的一个琉璃棚子得多少钱啊！
“表哥，我是说真的，战争是一门科学，更是一门艺术，学音乐是为了增强他们的想象力。”
义律霄看他这个样子，心中好笑，将那盘中的食物挟起一块来放在他的碗里，道：“吃块兔肝吧。”
“你的脑子里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有时候真能吓人一跳，但却又很有道理。好吧，我去同将军们说说，这下那些伶人乐师们可有了身份了，将来会有很多将军都是他们的弟子。”
的少年，其中有些人是贵族子弟，但大部分都是平民，甚至还有几个是刚释放的奴隶，各位将军对他们十分满意，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成为军队的中坚力量。将军们这些天成天聚在一起讨论兵法，几乎每个人都写了书，他们是准备好了要好好训练自己的弟子。”
“为什么？城儿，你是不是又在胡闹？这样做那些人会以为我们在戏弄他们。”
义律霄眼睛也一亮，他虽然不介意吃生兔肝，但也很想吃蔬菜，冬天吃的大部分是菜干和肉食，他也很想换换口味，因此对凤倾城的主意大力支持，反正琉璃虽然卖得昂贵，但其实成本十分便宜，简直是暴利，即使种不出菜来也没什么。
凤倾城点了点头，眨眨眼睛，嘴角露出搞怪的笑容，说：“表哥，让那些军校生学习乐器好不好？我记得德国的容克贵族军官们就必须每人精通一样乐器。”
“城儿，冬天吃生兔肝是必须的，否则血里面就会生病，那可是会死人的。这生兔肝里放了调料，还是比较好入口的，若是平民百姓，只能蘸点盐就那么吃了，甚至连盐都不用。我知道你不喜欢吃，但为了身体，还是吃一些吧。”
“抬高他们的社会地位嘛。”凤倾城满不在乎地说。
义律霄下令，在皇庄里搭建了一大片琉璃棚子种菜，一些豪门大族也纷纷效仿。从此在北凌，冬天也有了新鲜蔬菜，但由于棚子的造价昂贵，因此在冬天，新鲜蔬菜仍然只能是贵族的享用品，百姓们还得吃生兔肝。
说着，义律霄挟起一块血红的生兔肝喂到凤倾城嘴边。
第三十五章
义律霄还将一些包装得很精美的蔬菜赐给贵族重臣。从此这便成了北凌的一项传统，就像祭祀之后赏赐胙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