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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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形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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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外面腾腾腾脚步声响,黄文灿听了这熟悉的步伐声,一颗心就缩起来了,方才的焦躁与不耐顿时一扫而空,缩起身子便开始发抖。

    门一开,白野王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倒提着马鞭,他一眼看到缩在墙角的那大胆的人,厉声便喝道:“贱奴,脱了衣裳跪着!”

    黄文灿一听他这号令,便如同五雷轰顶一样,这几年他小心侍奉,喽啰们已经不再将他当作随时可以宰杀的猪羊,对他说话也和气了两份,他自觉有了点颜面,这四年里除了起初那几回,主人再没这样摧折过他,哪知如今又来。

    黄文灿身子愈发矮了,吱吱唔唔往墙角里面靠,只是不肯脱衣服,白野王看了恼怒,提起马鞭子在他身上抽了几下,黄文灿浑身哆嗦了几下,再不敢延挨,抽泣着脱了衣服老老实实跪在白野王面前。

    那老虎拉了一把交椅坐了,从头至尾问这囚奴,如何知晓有贵客前来,如何过去寻机相会,若是那官儿当真信了他,他后面如何谋划,黄文灿心慌胆颤,少不得一一说了,他倒也没有指望前任县太爷能够立刻将他救了出去,只盼着能够捎个信给外面,求那大人后面缓缓设法带他出去,都是自己被鬼怪迷了心性,神智昏聩,这才作出这等糊涂事来。

    白野王冷笑道:“还自以为精明哩,你便是我掌心的虫蚁儿,你做的那些事从头到尾都在我眼睛里面,倒要看你能翻几个筋斗。可做的好白日梦,你可知那官儿为何要来我这里歇脚?这几年我与他多方盘桓,早已打成一家,你困居内宅,外面的事情通不知道呢,你不过是个书吏,算得什么,在他眼里,我可是比你有用得多了,一个弃子也要出来搅局。别说你现在马脸变长,便是你容貌一丝儿未变,他也不会认你。休说一个州官,便是京官我也都有交通,朝廷里的事情通瞒不过我去。”

    黄文灿一听他说出这些话来,不由得痛断肝肠,捂着脸悲声痛哭了出来。

    白野王又逼问道:“你一心只指望他,你如今可看看,是他强还是我强?”

    黄文灿听了这话,仿佛绝处逢生一般,立刻打叠起心思媚声道:“亲爷,他拿甚么来比你!你是个天,他是块砖;你在三十三天之上,他在九十九地之下。休说你这等为人上之人,只你每日吃用稀奇之物,他在世几百年还没曾看见哩!他拿甚么来比你!休说财势强力,便是枕席间的事,若是比得上你时,奴也不恁般贪你了,他枉为了一世官,连个色胆也无。你就是医奴的药一般,一经你手,教奴没日没夜只是想你。”

    自这一句话,把白野王旧情兜起,欢喜无尽,即丢了鞭子,伸手将这奴子拉将起来,赤条条抱在怀里抚弄,说道:“我的儿,你说的是,你那后穴好似陷空山无底洞一般,被爷干得惯了,贪婪无比,换了一个不够健壮的,哪里肏得你爽快?你是个心思机灵的,平日里时常临风洒泪,偏偏让爷看见了,便如崔莺莺烧夜香一般,要爷疼你怜你,你这一番想头儿可知好哩!今儿又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达达倒真的该给你好好地灌药,这便给你吃紫金锭,败败你那心头的火!”

    黄文灿被他揭破心事,再不敢花言巧语,老老实实被他抛到床上,张开两条腿便迎合主人。

    那白野王一边舂捣一边还嫌不足,按着这已经被自己插得摇来晃去的奴隶笑着说:“你那号叫做‘九烟’,却可不是好?每天被爷阉九次,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踏实!”

    黄文灿眼里流泪,呜呜哭着,默念着屈灵均的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白野王一边操弄,一边细看他脸色,见他犹有些潜虬卧龙之意,便咯咯笑道:“你自负饱读经史,才干优长,其实却连书也未读通哩!我却问你,三国志里面曹魏的主人家,名字有何玄奥?”

    黄文灿被他插得浑身燥热,又听他问得邪性,脑子哪能转得开,只得哭泣着道:“孩儿实在不知,求亲爷教导。”

    白野王哈哈大笑:“你将曹操、曹仁、曹真、曹爽的名儿连起来读一读?”

    黄文灿颤颤抖抖念道:“便是操仁真爽~啊~啊~”

    野狐氏曰:儒者,柔也,似黄文灿者可谓尽其意也。此等人者,其面不一,其情百变,如云出岫,姿态万千,如水之流,随器成形,与世胄清贵对坐则谈玄论道,与痴狂王孙共游则天地有情,与仕宦热肠谈论则经时济命,八面玲珑,无所不能,只恐纵对贩夫走卒,亦能体恤劳苦寒温,屠沽之徒将引以为知己也。然其屈曲蜿蜒,龙蛇多变,扬波吸海,望月吞天,感时花溅泪,上屋抽木梯,恨别鸟惊心,釜底而抽薪,世变时移,随风而靡,总有屹立不倒之志。纵然国破邦亡,虎狼坐殿,亦能屈身忍辱,舔根献菊,以此吻茎之交,来谋奴上之奴。此可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无怪纪晓岚辈虽讥刺吕留良,犹为乾隆目为倡优之属,只恨未获亲御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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