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晒太阳,正晒得舒服时,忽然间有人来向母妃通传,说舅公子到了。
母妃点头叫请人,小家伙接着就见有一个俊秀的男子来到母妃面前行礼问好。
这男子不像父皇威武,却给他亲切的感觉,含笑望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彦儿听见母妃跟他介绍,说这是舅舅,可他太小了,还听不懂舅舅是什么,等新鲜劲儿过后,便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唔,他有些困了,该去睡觉了。
静瑶见彦儿眼睛里没了Jing神,便吩咐ru母带他去睡,自己则同李尚林坐下说话。
先是叫人上了茶点,因今日有事要问,她便特意支开了宫人,身旁没了闲杂人等,她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咱们姐弟自打上回清晖园一别,眼看着许久未见了,今日姐姐叫你来,一是慰藉心中思念,再者也有事想要问你。”
她顿了顿,特别指出,“此事十分重要,姐姐希望你能知无不言。”
李尚林听见姐姐这样一说,不由得肃敛起来,忙点头道,“是,请娘娘放心,臣一定知无不言。”
得了李尚林这样的保证,静瑶便终于问道,“母亲此前进宫时,曾向我提及,说要替你张罗婚事,而你却屡屡推却,现在你如实告诉姐姐,是不是心间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
李尚林本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此时见姐姐这样说,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答说,“没想到竟是此时惊扰到了娘娘……娘娘误会了,臣之所以推却,乃是因为公事繁忙。您也知道,臣调往内阁,因为资历实在浅,为了不辱陛下信任,只得格外用些心思才是。”
他还是没有直说,到底是在念着段菁菁,还是果真没有心思?
静瑶不想绕弯子了,索性道,“在公事上用心是好的,只是不知你知不知道,大理国段三公主,前日到京了。”
此话一出,就见李尚林神色微动。
他现在在内阁任职,朝中大事小情都知道,自然已经了解段菁菁已于三天前进京的事情。
而且利用职务之便,他甚至清清楚楚的了解了,她此行都在哪里下榻过,几月几日从大理出发,何时进的城门……
不知为什么,自打恩荣宴那日在畅春园外遇见,他就鬼使神差的老在注意她了。
此时顶着姐姐灼灼的目光,他也只好咳了一声,答道,“臣已经知道了。”
瞧他这幅不自然的样子,简直同段菁菁来打听他的时候如出一辙,静瑶心间暗自好笑,继续说道,“知道就好,不过,你可能还不太清楚,三公主入宫之后,头一件事便是来同我打听你。”
话说到这,就见李尚林一愣,“打听我……”
他心间忽然好奇起来,终于忍不住问,“不知三公主打听臣什么?”
静瑶故意咳了一声:“打听你有无定亲成亲什么的,看样子似乎很急切。”
李尚林便明白了,她还记得自己在留仙桥下说过的话。
还好,她记得,他也没忘。
李尚林的神情,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有种踏实感,静瑶并不知道这二人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李尚林似乎不是主动型的,段菁菁的身份又摆在那里,她与皇帝就算要成全,也得先叫他们两个之间有一个先开口才是。
静瑶叹道,“在我看来,三公主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尚林,你可明白了?你二人正值大好年华,耽搁实在可惜,况且山高水长,隔得又远,难得她进京一次,不如趁机会难得,把此事早些定下来才好。”
这叫李尚林一怔。
喜欢上了一位姑娘,自然想娶她为妻,他也想早些定下来,只是……
只是她贵为一国公主,而他自己,还是宦海中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静瑶见他似乎有些忧虑,不禁好奇起来问道,“你可是在担忧什么?今日姐姐决定与你开门见山,你方才也答应了,要知无不言的。”
想清楚了,姐姐不是外人,李尚林只好道:“叫姐姐如此费心,臣实在汗颜,臣心中的确有三公主,也不是没有妄想过高攀,只是妄想始终是妄想,臣知道以现在的身份求娶,实在希望渺茫,原打算着,这几年努力发奋,争取崭露头角……”
他话说到此,静瑶也明白了,不由得叹道,“你的想法虽好,却不切实际,你可知道,女儿家的大好年华就只这几年而已,万万等不得。也不是姐姐打击你,只是你试想一下,万一你要花个十年八年,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那人家难道要一直空等你?”
李尚林一愣,头一次语噎。
姐姐说的也是,他虽然一向自负,但万一这奋斗过程艰难无比,她该怎么办?
看来自己的计划还是不够周全。
他只得坦诚道承认自己的失策,“姐姐说的是,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想通可就好办了,静瑶继续道,“不瞒你说,昨夜宫中为大理王后与三公主办接风宴,宴间出了些小波折,太后要为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