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已有所耳闻,一边是家族,一边是所爱之人,换做任何人都会难以选择,这件事,也不能说成国公完全做错了,他若真弃家族而不顾,那便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说,严之涣还真不能否定成国公的选择,而且,私心来说,他还得说成国公的选择是正确的,要不然现在他的娇娇还不知在谁的肚子里猫着呢!
“现在找补也不算晚。”严之涣笑道,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朕和皇后是没有意见的,一切还要看岳母的意思。”
余玄礼当即大喜,起身谢礼,他也是经事良多,这一刻却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严之涣见状,生出一种理解的心情来,想当年,他得了德宗大长公主首肯后,何曾不是这样激动。
“朕要过兴庆宫与皇后一道用膳,成国公也随朕同去吧!”严之涣看了一眼余玄礼,语气里带了些许的笑意。
余玄礼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若是圣人与皇后两个用膳,圣人自不会让他一个外臣跟去,必然是还有旁的人在,至于那人是谁,不用想也知不是卫太后便是德宗大长公主或晋安郡主,不拘是哪个,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讨好未来岳母或姨姐自也是紧要的事,若是晋安郡主,那就更好了,当下,余玄礼便长揖到底,谢过严之涣大恩。
严之涣大笑一声,携了余玄礼去往兴庆宫。
裴蓁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叫了姜妈妈来陪着她和晋安郡主打牌,她赢得少输的多,大赢家又是晋安郡主,便笑着打趣道:“母亲好手气,说不得今天要有好事发生呢!”
打了一会的牌,晋安郡主也觉得乏了,把手上的牌一扔,懒懒的朝后一靠,笑道:“能有什么好事。”她这样的身份,自是什么都不缺,对于她来说,最好的事莫过于女儿与外孙能一直平安无忧。
裴蓁抿嘴笑而不语,吩咐人下去布膳,等严之涣携人来了后,才笑道:“我说今儿的喜鹊怎么叫的格外欢畅,原来是成国公进宫了。”
晋安郡主板着脸,狠狠的瞪了余玄礼一眼,起身与严之涣见礼,严之涣哪敢受她一礼,没等她福身便赶紧出声拦住,干笑道:“朕和成国公正商讨朝事,正好到了用膳的时候,就带他一道过来了。”
晋安郡主如何不知这一出是裴蓁串通了严之涣做的戏,当即便羞恼的睨了裴蓁一眼,说道:“圣人来的巧,您来来了正好陪皇后一道用膳,臣妇便先回去了。”说罢,人扭身就走,可见是真的恼了。
严之涣与余玄礼递了个眼色过,余玄礼当即行礼退了下去,一转身,脚下的步伐便加快了速度,撵着晋安郡主,口中道:“阿姈,我送你回去。”
离的远了,裴蓁还能听见晋安郡主拒绝的声音和余玄礼讨好的话语,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成国公这把年纪了,还如此做伏低做小,可见年轻时便没少受母亲的气。”
“狭促。”严之涣失笑摇头,又道:“我倒觉得这副场景颇有些眼熟,可见我和成国公怕是真有翁婿之缘。”
裴蓁拿眼睨着他,娇声问道:“听你这意思,你是觉得成国公颇为可怜,你还挺感同身受的。”
虽是如此,可严之涣哪敢承认,忙长臂一伸把人捞进怀中,低笑道:“冤枉我了不是,我不过是觉得成国公这把年纪了,都不曾抱得美人归,哪里比得上我年纪轻轻就把你娶进门,还给我生了一个千伶百俐的小子。”说道儿子,严之涣甚是得意,他自己书读的不多,只知舞刀弄枪,如今坐在这把龙椅上,才知书到用时方恨少,对于儿子的学业自是非常上心,朝宗如今不过两岁大一点,便已请了大儒为他启蒙,如今字已写的颇有样子,虽歪歪扭扭,可也能分辨出是何字,这让严之涣异常得意。
宗哥儿不禁念,严之涣那厢还在与裴蓁柔情蜜意,一双手不老实的勾着对襟上的细带,宗哥儿便迈着小胖腿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滚进裴蓁怀里,气的严之涣牙齿咬的“吱吱”作响,骂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宗哥儿不怕严之涣,躲在裴蓁怀里眨着大眼睛,小手一揖:“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给我出来。”严之涣沉着脸说道。
宗哥儿回头瞧了瞧裴蓁,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便反手搂紧了她的脖子,rou嘟嘟的小脸贴着她胸口,小嘴嘟起来,撒娇道:“母后,儿臣饿了。”
严之涣眼睛立时瞪起来,抬手指了指宗哥儿,吃起了飞醋:“你小子往那贴呢!”说着,上前单手就把宗哥儿拎了起来,长臂一圈,夹着他的腰就大步流星的带了他出了兴庆宫,决定好好教教他何为“规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