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若非是你暗中设计,桦霖如何会惨死,你这般不义之徒,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没事,只是觉得你我,虽结成夫妻,却只是自己私下订立的终身,你更是有家不能归,未免觉得对不起你”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这个时候,晨毅本应当早已攻下渝关,捣毁霍家的老巢,紧接着便是与他汇合夺取梁州,进而入主中原,让天下人见证他的胜利。
“当然不!”
柳承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宁王,早就与他家主子达成了合作,自始至终,都是他们的同盟。
“杀——”
“杀——”
诸将士低着头不敢正视他,还是柳承硬着头皮道:“虽然让阿史那晨毅逃脱,但是此次突厥元气大伤,没个十年八载难成气候。”
魏薇勾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郑邑垂下眼帘,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现在的这些,远远不是他想给她的。
得到渝关消息的信王也是脸色大变,立刻起身。
这一次,他却是输了,输在了自大自负。哪怕夺回了可汗之位,却输了她。
半晌,封焱鸣胸中怒火方渐定,于帐内疾步来回走了数圈,道:“诸位所言极是。这一笔仇,我记下了!日后再算!传我的令,速速拔营,回充州!”
“苏桦霖,苏桦霖他该死!”
“还是让他给跑了”
四面八方,杀声四起,郑、霍两军会师,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将士们无不热血沸腾,封家大军草草抵挡一阵,便兵败如同山倒,一路往北溃败。
“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再也不能忘记了。你从马上下来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怎么会呢,我在家中虽是锦衣玉食,珍馐美味,却不及与你在一起让我感到满足,况我若是留在家里,就要被迫嫁给别人,你难道舍得?”
,他与魏薇如今生活得很安逸,很幸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在突厥从未有过的日子,美好的如同置身梦境,可是玄衍等人,对他忠心耿耿,为他出生入死,若他不回去,他们怕不会有好下场。
山中清幽,春虫咕哝。两人年少,难免总是情浓蜜意,几乎天天晚上都会云雨一番。今晚亲密缱绻过后,魏薇闭目枕在晨毅的胸膛上,问道:“夫君可是有心事在瞒我?我见你镇上回家后,话都比平日要少。”
无数个深夜,他闭上眼睛,便会想起当日自己被苏桦霖一杆长戟压于地上动弹不得,他便是想一亲芳泽又如何,曾经的他也是把她当神女,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可她呢,竟然自甘堕落跟一个突厥人私奔。
阿史那晨毅深深望一眼晨曦下沾满血色的街道,一挥手:“走!”话音一落,护在他周围的亲卫迅速聚成团,护着他往城门口去。
“郑邑!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甚至,这一次,倘若上天也站他这一边的话。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晨毅一向深沉,原本就不多话,今晚却比平常还要少。魏薇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抑或是魏家已经找来了边关。
良久,两人才分开。晨毅微喘,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何其有幸,能得薇儿倾心。”
能配得上她,让她以成为自己的妻子而荣。这是晨毅最大的心愿。
封焱鸣想,最好的报复就是看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女,卑躬屈膝受尽折辱。偏他苏桦霖,多管闲事,竟然敢当众教训他,让他出尽了洋相,丢尽了脸面。
晨毅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妻子。
封焱鸣仓皇出逃之际,依旧不敢相信,他踌躇满志,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最后竟会以如此惨淡结局而告终。
郑邑摆了摆手,朗声道:“众将士听令,我与封焱鸣决斗,生死各安天命,我若败于他手,他可自行离去,尔等不得阻拦!”
“主上,万万不可啊,上回攻打梁州,我军大败,这一次,想必早有防范,不可贸然动兵。”
郑邑全然无视狠绝封焱鸣的目光,拔剑准备上前,身边两位大将极力劝阻:“王爷,封焱鸣不过一垂死之徒罢了!何须您亲自应战”
他与阿史那晨毅早有协议,只要突厥大军南下,助他一统中原,区区几座城池,他不看在眼里,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生逢乱世,助力自然多多益善。
封焱鸣几乎呕血吐肺,一掌掀翻了面前桌案,发令立刻强攻梁州。
封玄奕八百里加急送到他眼前,郑、霍两军南北夹击,正兵发充州,来势汹汹,恐怕防守有失,急请父亲回兵救援。
却没想到突厥大军竟然这般不堪一击,更没想到,郑邑竟然和霍家那老头子联手了。一口恶气顿时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噎的他如鲠在喉。
渝关是保住了,但对郑邑来说,他苦心经营,等了十几年才等到今日,到头来还是让他跑了,无异于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