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女人却化成了细碎的粉末,如尘沙似地,被凑巧掠过的风给吹散了。少女愣愣地看着手上握着的沙,握紧了拳头,将那属于女人身体一部分的粉末紧紧地攥在手中,哀戚地喊了一声——
「妈妈——!」
床上的女人猛地睁开了眼,瞧见熟悉的房间,她喘息着闭了闭眼,将紧紧握成拳的手从墨黑的被子里抽了出来,她指尖颤颤地张开了手,只见她的手心血肉模糊的一片,竟是早已被她自己的指甲给弄破了手心,属于她的血液在她白嫩的掌心绽放出一朵朵血红的花。
她瞅了半晌,忽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而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笑得浑身轻颤,可她明明笑着,眼里却毫无半分笑意。
她微微歪了歪头看着自己正滴着血的手,抬手的同时发出了金属的清脆敲击声。她偏头看了看束缚自己行动的银灰色手铐,眼底平淡无波,嫣红的唇瓣间探出了勾人的舌尖,她微微地阖眼,抬着手,无声地舔舐着自己手臂上的鲜血。
她顺着从掌心蔓延到手臂的血迹一路往上舔吮,淡金色的眸子在喝进鲜血的同时被异样的红给慢慢侵蚀,像在金色的绢帛上杀了人,血一般的颜色在转瞬间渲染了整块淡金色的布料。
「再等一下……就一下……」她舔过的地方慢慢地癒合,只剩下手心与手臂的那些干涸的血迹证明了她方才的确在睡梦中伤了自己。
她暗红色的眼微微瞇起,干净的那只手轻而缓地摩挲着她脖颈间挂着的项链上头红色的坠饰,那坠饰像琥珀一样尘封着一颗白色的东西,只是它不似琥珀那样是橘黄色的……它是血红的,而里头封存着的竟是一颗小小的、素白的——牙齿。
女子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似哀戚、似苦痛、又似欣慰。
「再等一下……妈妈……琋琋会帮妳报仇的。」
哪怕是死,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绝对。
两个身上穿着长裙侍女服装的女子手上捧着两条被子和床单缓缓地走。路过一扇酒红的大门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瞟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个动了动唇嗫嚅着小声问道:
「二小姐……还是在那个房间里没出来?」
另一个瞪了她一眼:「什么二小姐,要是这个称呼被大小姐听到,我们可是要被骂的……对大小姐来说,安家没有二小姐。不过很奇怪……她一直在那个房间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死……」
「明明她……都没有吸血阿。」
她刚小声的讲完,面前就走来了另一个身穿侍女服饰的女子,她裙子上的花纹稍微与两人有些不一样,两人看见她便抿了抿唇,不再说话。那女子手上同样抱着被子与床单,与她们不同的是,那被子与床单的颜色……全是漆黑如墨的黑色。
整个安家,寝具全是黑色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露蔓,妳要去二小姐房间?」
那手捧黑色寝具的女子抬头瞧了两人一眼,容貌平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漠,令人难以靠近。她点了点头,没说半句话便绕过两人走了过去。两人见她走远,便立即撇了撇嘴。
「若不是少爷吩咐我们不准欺负二小姐的专属侍女,我早就打死她了!骄傲什么阿……」女子嘟着嘴,一脸的不满。
「说好听点是二小姐,说穿了不就是个杂种?在大小姐跟家主眼里……安家就只有大小姐一个小姐而已,哪个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就只有少爷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守着那个杂种……等到少爷不在家了,她们两个一定都会被大小姐玩死的。」另一个容貌稍微漂亮点的侍女说道,话语里不难听出嘲讽的意味。嘟嘴的侍女轻哼了声后,两人便不再说话,继续捧着纯白的寝具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露蔓走到了酒红色的大门前,伸手敲了敲门,嗓音淡淡地喊道:「小姐,我来给您换床单了。」屋内安静的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半晌后她才听见里头的人用媚哑的声线喊了一声:「进来。」
她的嗓音带着三分的睡意七分的魅惑,再加上她微微有些低哑的独特声线,竟是让门口的露蔓在听见那两个字后,浑身敏感地颤了一下。露蔓低着头让浏海遮住了眼,掩去了所有的情绪,才抬起素白的手压下了门把走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唯有一张舖着黑色床单的大床边开了一盏小小的灯。她稍稍抬眼,借着那小灯微弱的光芒悄悄地看着那坐在床畔的女子,仅仅看上了一瞬,喉头便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那女子抬头瞧了她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可她容貌绝色,黛眉彷彿用水墨在上头添了绝美的一笔,形状优美,眼眸更是勾人的桃花眼,白皙挺翘的鼻子与嫣红小巧的唇,无一不美,整体看起来更是娇媚妖娆的异常。她浅金色的眸子微微地瞇了起来,眼角微微上挑,用那一双细长而美丽的眼眸,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女子身着白色的曳地连身裙,纤腰不堪一握,美好的曲线被白裙勾勒的分明,白皙的小脚从裙下微微露出,即使在昏暗的灯光里,露蔓也能够瞧清她肌肤上柔嫩白皙的光泽,彷彿天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