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才不是，我很乖的，从来不打架。我小时候成绩可好了。”说这话时，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逗你玩的神情。
半路上她没想到会遇到他。
她往前推了推他肩膀，示意他快走，同时回他，“说你是梗王。”
得了这称呼，他开开心心得，“我就是讲话直。”
“我真的不打架。”他饭桌喝了点酒，很快上脸，到现在整张脸都是红的。还特别不要脸得说自己皮肤太白所以一红就特明显。
逛了一两处热门景点，哪怕淡季，也
她完全判断不了他话的真假，总是半虚半实得说事儿，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敢信他。
“鬼才信你，教练才真的自然卷，你那种一看就烫的。”
“不了，我消消食，走路回家。”
她同意，“对啊，一身的梗，梗王啊。”
“那好，拜拜了。”说着，车往前飙去一会儿功夫看不见车影。
她听后一乐，不再否认，还反着说，“以后约架可以找你吗？”
吃饭地点在一个繁华区，四周全是唱歌蹦迪的娱乐场所，这时间热闹将将开幕，城市夜灯缭乱眼球。
饭后说了会儿话就互相道别，没再续摊。坐车的坐车，搭顺风车的搭顺风车，她就住在附近，同众人摆了摆手一个人散步消食去了。
也是活该，考前自信满满，自封秋名山车神，尾巴翘过头就该吃点苦头。连教练也怒其不争，狠敲了下他脑袋，“挂在最简单的地方，说你什么好！”
来年四月，天气舒适得不像话，因为是大四毕业期，没有课，她和室友收拾行李去了一个北方城市旅游。
她瞧他说话时一脸顽皮笑意，完全不相信他的话，“自然卷？你又逗人咯。”
她没说话，嘴角牵了牵。
“我妈让我今晚回家住。”
路上走着走着，拿出手机找到他们的练车打卡群，点了他头像，发送好友请求，又为掩饰什么，再加了其他几个一起吃饭的人。
过了考试的人约着吃饭庆祝。他心态也是奇佳，跟着一起来聚餐。
她偶尔刷朋友圈，如以往，他还是那么喜欢分享动态，只是她没什么感觉了。现实没有联系，一点浅淡的执念早就消弭。
因为想起了那天。
他无奈，却还是一副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我真自然卷，怎么不信我啊？我之前老洗头，不吹干直接睡，然后就这样了。”
他倒好，往她这边凑，还问，“你说啥？”
微信通知信息一响，她拿起一看，是他点了同意。简直是秒发秒回啊，他骑车都敢看手机吗，还是已经到家了？
他一口东北大碴子味，“我这儿自然卷。”
聚餐桌上，有人指他满头小卷，好奇，“你这是烫的啊？”
不去想，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的极限。除非事务需要，她从不主动加认识不久的人微信，这个例外应该到此为止。只当今晚太兴奋，一时让自己迷失在酒红汽泡中。
她下意识虚扶了下男生，避免真撞上去。
她点点头。
听过他泡妞，纹身，无证驾驶，身有刀疤的种种往事，此刻再听他这句话就觉得特别搞笑。
模拟考试那天，天气炎热，阳光耀眼，晒一会儿人就躁得不行，纷纷躲在考场周围的竹林下乘凉。
“真的啊，这边玩的那群人我都认识。”
饭毕时，她和一姐姐落在人群最后，那姐姐笑得合不拢嘴，“这男孩子真是好玩。”
她开始怀疑自己对白的定义有误解。
她走了个神，桌上一片笑声才回神。不用猜，又是这人讲了什么俏皮话。
他一边说着话，脚上一直不安分得踩着那几块松动的青石板。噪音扰人清静，她听在耳中，烦意骤生，便一脚过去，用力压住那青石板，不让它们“噔噔”得响。
一脸懵逼望着他，“你不是回学校吗？”
出门口了，他感叹，“这里就一个圈子，都玩厌了。”
更有趣得是周围还真有几人说他挺白，不过练车晒黑了。
应该，她还是有点不厚道得偷笑了。
他就站她面前，正对她，和其余相识的人围在一起聊天。
“哦，老约着一起打架吧。”
话刚落定，刚好一个转角，差点撞到他身上。
那时他就很莫名的眼神看着她，有一丝孩童的无辜，看得她心头更烦。因为她总觉得，那样的眼神怪撩人的。
她化了淡妆，披下头发。坐在他对面，时常和他视线有碰撞，她刻意避开。
他没下车，直接问她，“顺你一道？”
为了练车临时建的微信群还一直存在着，只慢慢得没了最初的热闹，常发言的几人亦渐渐沉默。这就是生活最真实的模样，一些人走了，一些人散了，一些人将被永远遗忘，还有一些人只存在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