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衣带竟被割开,一个檀香木盒从他怀中跌落。
张茗陽顺手用剑刃将木盒荡开,木盒登时往山谷落去。
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在青龙主面上出现,他不顾张茗陽的剑招,双足一点,跃下悬崖,手中的长剑将下坠的木盒一挡,堪堪挡住了木盒下坠之势。
木盒高高飞起,他足尖踏在悬崖壁上,飞掠上来,便如在悬崖上行走一般,彷彿閒庭信步,姿态曼妙至极。
他正要将木盒抄到手中,却没注意张茗陽也跃下了悬崖,先他一步,将木盒抓到手裡。
青龙主眉心一蹙,足尖飞快地在悬崖上一点,长剑刺向张茗陽的手腕,张茗陽足尖勾在一棵古松的树枝上,身形荡起,将这一剑回剑格开。青龙主提剑上撩,勾断张茗陽借力的那一段树枝,而张茗陽此时内伤过重,无法阻止,树枝断裂后,身躯向悬崖底急坠而落。
青龙主不由心中暗喜,张茗陽几次阻拦於他,让他十分不快,这次重伤之下跌到悬崖,多半是要死了,忽然想起那木盒子还在张茗陽身上,不由惊呼不好,恨恨想道?老东西死了不打紧,若是害得青龙珠摔得不见踪影,那可就难找了。当下跃下悬崖,足尖飞快在崖壁上点了几下,终於和张茗陽的坠势相同,伸手抓住他扬起的腰带。
张茗陽下坠之势极猛,青龙主这一抓是抓住了,但腰带本就是粗布所製,直接崩断。
没将人抓到手中,青龙主不由微微一怔。而在此时,剑光疾闪,张茗陽竟然一剑挥向他的手腕。他只能收回想再次抓住他的手,暗骂一句狗咬吕洞宾。
兔起鶻落之间,两人已落下千尺。而适才云雾重重的崖底,此时已清晰可见。
张茗陽被他拉了一下,下坠之势立时减缓,他将飞剑刺向崖壁,阻止下坠之势,但剑身极薄,立时断成两截,断剑在悬崖上划出一道极深的痕跡。
下坠之势慢了一慢后,又继续往下坠去,
好在此时离崖底已不太高,张茗陽足尖沾到地面,看著手中残剑,不由怔怔出神。
他想到多年之前师父赠剑,让他用这柄剑贴身温养,从那时起已不知多少寒暑,此剑已如他毕生伴侣一般,不料被青龙主用青练一束,竟然让他再也感觉不到剑的灵气,而后长剑断為两截,这一口飞剑也已废弃,他练剑多年的苦功也因此付之东流。
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师父曾经多次讚他天资聪明,是习剑的大好材料,但两次胜得极险,这次又败得这麼快,已让他信心全无。他却不知这青龙主天纵奇才,剑术一道就连其餘几个龙主都自愧不如,他又极少出山,即使出山之时又极為低调,自然不必用剑。青龙主可算是他所遇到的第一个高手。
此时败在青龙主手中,自然承诺之事要办到,不但不能将青龙主赶走,还要继续忍受他的痴缠,而被青龙主打伤的叶云霜,性命自然也保不住了。
本来以為在深山中学剑不会和江湖扯上甚麼瓜葛,谁料竟有祸从天降,被这青龙主缠住。
叶云霜奄奄一息,自己不能救他,不能為他报仇,已愧為一派掌门,又怎能再将剑童双手献出。
他只觉得乏力至极。崖下冷风一吹,将他身上的汗水吹得凉凉的,十分难受。袍袖之前被青龙主割开,腰带又被扯落,十分狼狈,但身受重伤之下,竟连整理的力气也没有。
第二章
张茗陽很少到千丈深的崖底下来,此时只见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正绕山而过,正是暮秋时节,连鸟雀的声音也无,只听到水声潺潺。
若是沿河而行,自然能找到山路回去,只是出去之后,又如何面对那几个殷殷期盼等待的弟子?
他扶住山壁,另一隻手抓著刚才抢到的木盒,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不由微微一晃,若非强敌在侧,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你拿我青龙珠作甚?赶快还我!」青龙主也已轻飘飘地落到崖底,从这麼高的山顶跃下,他的衣衫也没见有一丝凌乱。
张茗陽看到他要上前,立时说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便将这盒子捏碎!」青龙主冷笑道?「张大掌门打不过我,便应让我带走剑童,如今出尔反尔,岂不让人齿冷!」「阁下所用的青练十分诡异,似乎也不见得光明正大罢?却不知是何物,怎会伤我飞剑?」
「这个麼,你若肯把剑童带来给我,我自然会告诉你。」
「无非是Yin毒之物罢了。」张茗陽慢慢说道,「你用枯木掌伤我弟子,若是半个月不能救治,便会肌rou枯萎,瘫痪在床,是不是?」
「张掌门倒也见识广博,竟会识得我那枯木真气。」
张茗陽没有回答,只将木盒啟开,却见裡面放著一枚青色蜡丸,蜡丸十分Jing緻,上面雕著龙纹,花纹繁复好看,青龙更是栩栩如生。隔著一层蜂蜡,仍能闻得到清香。
刚才这珠子掉落之时,青龙主神色极為慌张,让他越发肯定这枚药对青龙主十分重要。他拿出青丸,轻飘飘地捏在指尖,说道?「这药想必是治病疗伤的圣物罢?却是不知用来治枯木真气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