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人都死了,她如今不会迁怒杨氏母家。杨氏以死谢罪,她自然会报之以礼。?
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而已,真以为凭挑拨离间、流言还有枕头风,就能废了她。蠢货,痴心妄想,圣人都没有哪个本事,杨氏,她还不是若颜呢。?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人呢,她一旦动手,就务必要斩草除根。孔圣人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只是个深宫妇人罢了。?
蠢货,就会玩些Yin谋诡计,背后Yin人的伎俩。却不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阳谋、Yin谋都不过是笑话而已。力量悬殊,再多的手段都没有施展的余地。计谋、博弈从来都是√实力对等的人来说的,他们,不过尔尔。再好,再完美的谋划在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自父亲战死,她就将兵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就算入宫,她也并没有丧失这种掌控,凭借姨母留下的人,她迅速站稳了脚跟,在内宫的势力更是根深蒂固。?
这一点,她和圣人都心知肚明,不过两人都极有默契的不点破。?
废后,圣人也没那个本事,一旦她反了,南汉国破不过瞬息。?
圣人也不傻,国破了对他也什么好处,落败皇族的命运生不如死。他日九泉之下,看他如何面对他南宫氏的列祖列宗。?
前番无论是她会威胁皇权,还是杨氏的种种流言,不过是她示弱,她时日无多,不想给君征埋下祸根,不是真正怕了圣人,大不了同归于尽。她敢,可是圣人不敢。?
面色冷凝,目中落下泪来,她怎么又想起了那人呢。?
玉在匮中求善价。跟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有何区别。娇养长大的女儿不过是政治的筹码和工具,女儿也不过是待价而沽。?
镜花水月堪入梦,情痴处谁人懂。?
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甘不离于爱,无谓忧或怖。?
一撇都是心中爱,可是她怎么能做到不爱他呢,做不到啊。?
求自在不自在,得自在自然自在,心安处即是归路。只要她心安就好。
深深宫闱,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半是做梦。圣人如此钟爱若颜,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新人。?
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女子总是凄惨啊。?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如果不心动的话就不会尝尽世间诸般痛苦吧,只可惜世间之事从来没有过如果,也不可能从头来过。?
众生皆苦,比起那些饥寒交迫,衣不蔽体,还被权贵欺压的人,她已经好了很多。?
她出身显贵,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屈辱。纵使如杨氏、卢氏两人的作为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小事而已,她在意的从来都只有征伐之事。?
她们的作为不过是闹剧而已。?
捏着手中的佛珠,开始默念经文。?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征战四方
我是君征,是西北总兵,是辅国公的长子,当今皇后是我的妹妹。?
这样的外戚和公卿之家出身,这样的名门之后。?
有这样赫赫威名的父亲,有这样母仪天下的皇后妹妹,有这样权势滔天的家族,在其他人眼中,这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和多少人得也得不到的富贵。?
可是,却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并不姓君,而我的生父也不是名扬天下的辅国公。?
而是被处死的“罪人”,我根本就不是君家的人,也没有留着君家那满门忠烈的血ye,我也不姓君。?
是啊,是“罪人”,我的生父是“罪人”。?
我生父被处死后,我的生母也随父亲而去,家道中落,家仆四散离去。?
父亲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把我抱回君家。?
假托我是他的外室所出,母亲体弱,只生下了一个女儿,不能承嗣,继承君家。而他的外室已死,他只能把我抱回家来。然后,我就成了君家的长子。?
不知为什么,就连当时的先帝都出面了,过问此事。?
还为了此事,将父亲重重斥责一番,将职,罚俸。?
那时,母亲已经病重,缠绵病榻,我的妹妹就整日陪在母亲身边,照料母亲。?
当父亲领着我去见母亲时,我刚站在母亲屋外时,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那个时候,父亲一直冷漠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柔情。他是很爱母亲的,可就是因为母亲,也让他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在父亲的心中,什么都没有母亲重要。母亲是他的生命,或者说母亲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不知为何,先帝对父亲很不好,在大殿之上,总是当着众臣的命,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