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摸了下鼻子。
甄从容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无语一顿,转头对谢堇兰道:“今日多谢招待,有劳谢三姑娘与谢七公子。”
“郡主客气,以后若有机会,你们再携手同游。”谢堇兰看着甄从容,笑得有些复杂,她原本以为这位会是未来的七弟妹,可看七弟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看来这门亲事是她二伯母多想了。
不过,今日的好事是开远侯彻底对厉诗玉拉下了脸,那小姑娘就算再喜欢对方,也该知道放弃了。
谢昶之默默地望着甄从容,一言不发,那欲言又止又隐忍克制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可怜。甄从容不好意思看他,告别后直接进了马车,松了口气。
她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闭目养神,正等着马车启动,却见车帘子一掀,少年矮着身子,像灵活的狐狸般,钻了进来,坐在她对面笑嘻嘻的看着她。
见他只顾着看着自己傻笑,心中那股不自然的感觉又冒了上来。甄从容别过头,有些转移话题的意味,问道:“你进来做什么?怎么不骑马了?”
“这都骑了一天了,屁股都快被马颠烂了,”荀司韶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委屈道:“小姑姑让我坐着休息会儿好不好?”
这厮,竟然跟她撒起娇来了!
他这毫无顾忌的亲昵语气,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甄从容忍了忍才没脸红,抿着唇,别过头去,“你我岁数都大了,该注意些才是,你还是出去骑马为好。”
“左右都是自家人,看到也没谁说闲话的,”荀司韶想到刚才的事,又忍不住吃味了,“姑姑刚才都不介意和小谢一个外人凑在一道,怎么现在换我就不行。”
“我那是想快些解决谢公子与我的问题。”
甄从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遇到他自己的冷静理智都没了,分分钟都忍不住,只想发脾气。她没好气地说完,却听对面没什么动静,顿了顿,又,慢慢转回头。
只见对面的少年半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开开心心地坐在那儿,温和笑着看她,笑得一脸傻气活像个傻子。
“你看什么……”
“我看小姑姑啊,”荀司韶托着腮,含笑看她,“小姑姑现在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此话一出,调戏意味十足,还带着一股子十足十的不正经。
甄从容瞬间就涨红了脸。这一半是害羞,另一半是气的。她是没想到,这人竟这么不要脸的么?不过是告诉他刚才自己拒绝了谢昶之,他这喜出望外的模样,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吧?
甄从容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又羞又恼又不敢跟对方挑明的心情,拿他没办法,索性一转头,直接无视他了。
于是上一个故作正经板着脸,一个满心欢喜傻笑着,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气氛居然半点都不显得僵硬。看着窗外若隐若现的星子渐渐布满天空,两人的脸上都下意识地露出几分愉悦来。
有些事情在彼此心照不宣地默许下,慢慢发酵……
却说荀萱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尤其是端午那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那些原本与她玩得好走得近的手帕交,还有那些平日里为了攀上荀国公府的关系,忙着来奉承的贵女们,似乎一下子就消失灭迹了。
连易欣怜都不曾来问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出事后的第五天,刘同舟反倒亲自上门了。
正是白日,荀国公和荀三老爷还在宫中未下朝,荀二老爷还在衙门里办事儿,就剩下荀司韶这个闲散侯爷招待的他。
自从马场之行归来之后,荀司韶这厮心情好得不行,终日里笑嘻嘻的好不得意。连宫氏都看不下去,忍不住泼他冷水,道就算甄从容拒绝了谢家,也不一定对他有意思。
荀司韶才无所谓呢,只要小姑姑没有答应别人,对他来说就是好事,至于喜欢自己,早晚的事!
他心情好,连带着对刘同舟的态度也好得不行,哪怕知道对方这次是为了荀萱而来。
让下人泡了壶上好的云峰,不等茶上来,刘同舟便心急道:“侯爷,在下便开门见山地说了,听闻前段时日荀三姑娘出了事儿失踪了,不知如今可有下落。”
荀司韶笑了笑:“同舟与我可是三四年的同窗,叫侯爷也太客气了,私下还是叫我司韶听得惯。”
“好,司韶,”正事要紧,刘同舟也不与他客套了,迫切地说:“我想知道,三姑娘如今可找到了?”
早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便叹了口气,回道:“尚未,虽然出事第二天便派了人手几里搜寻,但三姐至今音讯全无。不过……不知刘兄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我们家可只对衙门上报了消息啊。”
刘同舟闻言,免不了心中自责,他握着拳,愧疚道:“说来不怕司韶兄弟怪罪,三姑娘出事前,曾来寻过我。后面我们起了争执,本是想送她回府的,我见她一身丫鬟打扮有些奇怪,以为她偷偷来见我是不想让人知道与我扯上关系,便没有坚持……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
“同舟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