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出发酵的时间,而先前他们父子俩顶着鹅毛大雪,去往仁义庄,那可是很难得的。
顾青没说话,骑着马绕着这片区域走了两圈,从车辙和人脚印、马蹄印来判断这队车马的规模,评估出了大致的人数,而那扎营用的深洞,也能反映出帐幕的规模,进而说明不管是谁,对方只露宿一夜,就很是大费周章。
猫陛下什么都没看出来,他惆怅起来:“爹,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聪明吗?”
顾青无情又冷酷道:“你们哪来的同父?”
猫陛下:“……对哦,你并不是我亲爹,但你胜似我亲爹啊。”
顾青没说话。
猫陛下更惆怅了:“爹,这时候你不是该说‘你也胜似我亲儿子’吗?”
顾青真心实意道:“抱歉,我说不出口。”
猫陛下:“QAQ”
顾青骑着马继续往前走,等出了那片山洼,那车辙马蹄竟没有了延续,就像是完全消失不见了般。
猫陛下又打起了Jing神来:“咦?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顾青定睛一看,雪地上完全没有扫过的痕迹,看先前的车辙马蹄印,也没有倒着走回去的模样,可这痕迹是怎么突然消失不见的?
顾青不认为在这太行山上有地道,可让一队车马进入到地道,进而消失在地面上。再扫了一圈,顾青的目光落在那车辙印记消失的前方,那片雪地上只见茫茫白色,日光落下来,宛如一片莹自发光的镜子,且这片雪地太过干净整齐,整齐的就像是假的,或者说是像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新雪,人工铺在上面,伪造成了雪地。
这样的耗费功夫,且大费周章,再想想车辙行经的方向,顾青倒是想到了一个嫌疑人,只是……从玉门关外到洛阳,包括整个太行山的走向无巨细的出现在顾青的脑海中,若此队人马当真是快活王的,那未免有几分刻意。
猫陛下喊道:“爹?”
顾青回过神来,煞有介事道:“确实是鬼打墙了。”
不等猫陛下反应,顾青就毅然决然的带着他骑马离开了此地,一点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严格来说,不管这队车马的主人是不是快活王,如果是快活王,那他这布下迷阵是不是刻意的,顾青他都不愿意在这雪山中查找更多蛛丝马迹,所以那车辙马蹄印凭空消失,就是鬼打墙。
在顾青离开后不久,在他处安营扎寨的快活王就接到密报,说活阎王发现了不对劲,尔后径自离去了。
快活王:“……”
说好的明察秋毫呢?
顾青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洛阳城,到了洛阳城时天已擦黑,在小院里安顿下来没有片刻,沈浪听到信儿就赶了过来,除了一向黏着他不放的朱七七,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他圆圆的眼睛生得像只猫,沈浪为他介绍了下:“庞兄,这是熊猫儿熊兄。”熊猫儿是沈浪这几天认识的,是个古道热肠的年轻人,脾气豪爽,武功和见识都有,两人已成为知交好友。
顾青打量了下熊猫儿,旋即朝他微微一笑:“熊公子。”
熊猫儿摸了摸鼻子,刚想说什么,就对上猫陛下“原汁原味”的猫眼。
熊猫儿:“??”
猫陛下朝他抬了抬下巴,“喵喵喵,喵喵?”
熊猫儿:“啊?”
猫陛下泄了气:“什么啊,你只是一个人。”
熊猫儿:“……!!”
他转过头去看沈浪,沈浪神色如常,仿佛并不懂熊猫儿为何这么惊讶,倒是朱七七“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顾青看了朱七七一眼,朱七七在熊猫儿的持续惊讶中,躲到了沈浪背后,乖巧的都不像是熊猫儿认识的那个肆意如火,脾气也像烈火的朱七七。
熊猫儿在这之前不是没听过顾青的相关事宜,可等他见到了真人,反而觉得他听说的一点都不全面,而且还落得一头雾水。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门外就传来了一道他并不陌生的声音:“庞兄可是回来了?”
是王怜花。
沈浪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朱七七和熊猫儿面面相觑,但这并不妨碍王怜花脸上挂着得体的假笑进来,他还一一和沈浪他们打了招呼,顺带无视了他们的不自然,朝着顾青更为有礼道:“小弟听闻庞兄回转,特来请庞兄和贤侄到府上小聚,顺带为庞兄和贤侄接风洗尘。”
猫陛下眼巴巴的看向顾青,等顾青点头后,他才兴高采烈起来:“好说好说。”
熊猫儿:“……”
顾青和猫陛下就这样跟着王怜花走了,熊猫儿一脸茫然道:“不是说活阎王杀了云梦仙子吗?这看着一点都不像啊。”
说好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呢?
朱七七胆子回来了,猜测道:“难道他们这是在做戏?想引快活王出洞?”她说着还瞥着沈浪,心里特别希望沈浪能附和她的说法,而沈浪喟然道:“我现在也有点不确定了。”
不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