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的声音,他走出去朝着唐清招了招手让她稍等一下,然后走回来跟医生说:“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医生也没强求:“以您的身体状况,我没办法再保证您这次中止孕期后下一次还能够顺利怀孕,真心希望您能够再好好考虑一下。”
霍顿沉默几秒后点点头,跟他告了别后便去找唐清了。
他们回到军营后,霍顿便被夏尔叫去安排事情了。这次H区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军营内部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有问题,但是还是需要全方位地查一下。
除此之外,关于半个月后即将到来的新成员,霍顿作为机甲营的负责人需要提前安排一些事物。
唐清自己回了家,收拾了一番后跟海迪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要不要到她家里来吃饭。
前天洛加尔被送回了B区,海迪本来也想跟上的,但是被爷爷赵将军呵斥了一顿后便蔫儿了。她跟唐清不一样,她的军籍是正儿八经地在H区,私自离开管辖区域算是严重违纪。她没有办法,只得留下来。
今天听说洛加尔已经完全过了危险期,海迪这才放下心来。
“来我家里吃个饭吧,洛加尔走了你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今晚我准备做烧鸡,都已经在网上下单了,三人份,你不来吃就要剩下了。”
“好,晚上过去,现在还在训练。”
洛加尔出事给了海迪太大的刺激,她一直自责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平时从来不好好训练,怎么会在战场上拖了霍顿和洛加尔的后腿,如果她听洛加尔的劝说好好训练好好努力,洛加尔就不会受伤,也不会那样满身是血地躺在她的面前。
谁也不会明白,当她看到洛加尔在她面前闭上眼的一瞬间她有多恐惧。她好几次地想,如果洛加尔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
没有结果,她没办法想象洛加尔离她而去的情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肯定会崩溃。
生死关头,她突然就明白了许多:比如关于洛加尔对她的感情,比如她的逃避。
同时,她也逐渐开始理解了霍顿的暴躁和傲慢,他曾经在俱乐部整夜的买醉堕落是因为什么。
那天战斗时,霍顿一直是掩护着她的机甲在打,用他那架破机甲硬撑着整个局势,如果当时她稍微有能力一点点,都不至于造成最后洛加尔重伤的场面。而事后,当她得知霍顿其实是怀着孕在作战,甚至已经出现流产迹象后还坚持返回战场时,羞愧几乎要将她完全淹没。
她爷爷骂她骂得对,她完全是被惯坏了。当初爷爷把她扔到H区来她也不思悔改,而现在她却能够明白家人的苦心,只可惜了洛加尔,心甘情愿陪她过来督促她鼓励她,最后却因为她差点丧命。
想到这里,她眼眶又红了一些。吸了吸鼻子,重新走到了训练器上。
*
唐清挂了海迪的电话后,把通讯录翻了两遍,又给柏修斯打了一个电话去。
这两天因为陪着霍顿,她没有去看演唱会,也没去找伊丽莎白和柏修斯。演唱会之后她倒是给他们打过电话,但两人跟商量好似的都没有接,连着打了两天,都没个回音。
她自知理亏,只好给两人各自编辑了长短信过去道歉,同样的,还是没有回复。要不是她在新闻上都看到了伊丽莎白和柏修斯外出同游的绯闻,她还以为两人不声不响地回了A区呢。
这一次拨过去并没有拨个空,柏修斯接了电话。
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哟,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哥了,我以为你跟你的波尔上校缠缠绵绵地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唐清就知道他要嘲自己,讪讪道:“我这两天给你都打了七八个电话了。”
柏修斯“哎呀”一声,虚伪道:“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我们玩得太开心,没空看通讯。”
唐清还能怎么办,只能任他嘲。
等柏修斯东拉西扯地嘲了个够,她才又道:“我真的很抱歉,伊丽莎白也不接我的电话,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你帮我也给她道个歉,我之前不是不想去她的演唱会,只是那时候上校出了事,我真的没办法就那样离开。”
柏修斯这回没再嘲她,沉默了一阵后敷衍地“嗯”了一声,突兀地问:“他现在怎么样?”
“嗯?”唐清反应了一秒,才听明白他是在问霍顿,她还不确定柏修斯是不是知道了霍顿怀孕的事情,含糊道,“已经没什么事了,伤得不严重。”
“你不用瞒着,我已经知道波尔怀孕的事了,那天在急救处赵海迪告诉过我。”柏修斯直接说破。
唐清一听他知道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曾经以为她是喜欢柏修斯的,但跟霍顿在一起的这两个月,越是往后她越是意识到曾经的那种“喜欢”也许并不是她认为的爱情。
不仅是因为她对着柏修斯时从来没有对着霍顿时的那种无法忍耐的冲动,还因为她喜欢柏修斯时,从来没有想过要承担责任,为此面对困难。
为了躲避责任,她宁愿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