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回去探亲,经常和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天天都说累。”作陪的崔芷芳说,“您不在家,顾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挺辛苦的。”顾冬海得意地说,“她很厉害的。自从女儿考进名校后,别人经常来请教,她整天忙着总结经验,写下来给那些太太们看,有时还要去讲课。”顾太的普通话比顾冬海生硬得多,但交流足够了。她是哑嗓子,在旁边接口,“他回了家就骂我笨,老被人骗钱。”声音粗得像男性的。
顾冬海把烟缸推到她手边,“她啊,老是花大价钱给女儿买名牌,衣服都是名牌,玩具也是名牌,也不管小孩子能穿多久玩多长时间,不是笨女人是什么。我说有那个钱,你自己不会多做几次脸。”他嗔怪的口气,两人的神态,处处显着老夫老妻的亲密。要不是秦雨松亲耳所闻,真要相信他是努力在外挣钱养家的好丈夫。
崔芷芳没秦雨松老练,脸上难免有点带出来,开头还接几句话,后来默默不语。秦雨松理解小姑娘的心情,加上她是周桥的表妹,他爱屋及乌主动把维持餐桌气氛的任务承担起来。崔芷芳察觉到他的用意,慢慢回过神,渐次有说有笑,“秦总去哪过新年了?”
被她一问,秦雨松想起周桥了,笑意几乎要满出来。他收了收,才回答,“会了个朋友。”
“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了,”顾冬海打趣,“难怪满面春风,有成家的打算了?”
秦雨松笑道,“哪有,就是朋友,但她人真的很好。”顾冬海笑呵呵地说,“既然觉得好,那得赶紧下手,迟了就没了。”他侧头对崔芷芳说,“你们女孩子也一样,不然好东西到了别人手上,再想要压力就大了。”
崔芷芳听到秦雨松有要好的朋友,正在默默推测到底是哪种朋友,被顾冬海说得脸都红了起来,顾太淡淡地说,“人家漂亮小姐不知道有多少选择,女孩子落到和别人抢的份上,先没了底气。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香港经常听人说,大陆讲究真爱,只要自己喜欢,其他都不用管。”秦雨松和崔芷芳觉得她话里有话,偏偏她补了句,“我不担心阿顾,一个前妻加两个女儿的赡养费,哪个女孩子看上他就惨了。”
崔芷芳平时自我安慰帮亲不帮理是人之常情,现在顾太坐在面前,才发现自己帮吴冉冉出了身羞出来的汗。顾冬海有妻有女,吴冉冉跟他混着,算什么呢?
顾冬海神态自若,“你和师nai呆的时间太长,她们整天看八卦小报,把小道消息当大新闻。”顾太也不分辨,照样抽她的烟,盯着两个孩子吃饭。
饭后顾冬海建议再去唱会歌,顾太说要带孩子,“你们玩,我习惯和她们同时睡,去了也玩不久。你们玩得开心点。”
秦雨松本来不想去,但他一个单身汉,也没推托的理由。他们去了KTV没多久,吴冉冉就来了。她和顾冬海有说有笑,崔芷芳坐立不安。秦雨松借口送崔芷芳回家,跟着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C的长评!
第二十七章汇报
夜晚的都市灯火辉煌,他们去的KTV又在市中心,车来车往十分热闹。秦雨松大步走在前面,扬手要招的士,后面崔芷芳追上来,“秦总,您能陪我走一会吗?”她满脸恳求的神色,让秦雨松无法拒绝。
进出的人不少,大多三五成群,都是趁放假寻欢作乐的,偶尔也有单身一人,但步履匆匆,可能在赶约会。秦雨松忽然想到周桥,此刻的她在做什么?他问她平时的起居,她说做资料,可研环评节能,想换脑子就画工艺流程。还有呢?做预算。说到钱她叹气,投入的资本可以用三年分批到位。可是物价涨得太厉害,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而且信贷收得紧,贷款计划交给银行很久了,迟迟未得消息。
“或许,应该请他们吃顿饭了…”她揉着太阳xue,苦笑,“请吃饭还得别人肯给面子,所以得先通过招商人员安排。过了年要跑海关,虽然有船公司,但没人重视散户,万一到时不放行,浪费掉10天免费箱期…”
秦雨松接手时,公司已经在正常运行,而且大公司财大气粗,做事的人也多,哪个方面都有专人负责,管理者只需要集思广益,让下属各尽其长。但这些事虽然烦琐,周桥说时有种掌控全盘的乐趣在其中,那是身为职业经理人的他得不到的自由。他做事,不能偏离公司制定的各种规则。
崔芷芳向右转,默默走在人行道上。秦雨松不知道她怎么了,跟在后面,在离她一米多的距离处。路上的法国梧桐已经掉光了叶子,透过光秃秃的枝桠能看到靛蓝色的夜空,树间的五彩小灯一闪一闪,勾画出浓烈的节日气氛。
崔芷芳徘徊在“说”和“不说”之间,始终下不了决心。但他们已经越走越远,差不多到了大路上,不远处是高架的入口,望去是车灯如流,公交车轰鸣着从身边驶过,不再是说话的好地方。
秦雨松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再晚打电话给周桥,未免影响她休息。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崔芷芳,谁知她同时回头望他,视线碰个正着。秦雨松说,“时间…”同一时间崔芷芳也开了口,“秦总…”
秦雨松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