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没有清醒,这殿内也没有其他可赏玩的事物,陆云霄出殿散散心很正常──也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想要与自己共处一室吧?
齐仁帝忍不住的猜想。
陆云霄此人心坚,认定的事,便不容易动摇,他并不认为只有一夕,自己的讨好就能改变陆云霄对他的厌恶。
他,有时真恨自己的明白。
齐仁帝叮嘱了身边的人几句,就慢慢的挪向距离不远处的莲花池塘。
天色向晚,而他和他……也该有所了结。
现在看来,万分可笑愚昧的约定,使他铸下大错,却再不容后悔。
只是,他会后悔幺?
陆云霄看着齐仁帝身上鹅黄夏衫被天边火红渲染,不慢不紧的向他走来,明明望着他的眼眸相当平静,却会使他心里狂躁不已,他厌恶自己也厌恶眼前的人。
齐仁帝站在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为什幺竟然那幺的难看,他不想见到他这副表情。
陆云霄不明白,那是因为,曾经见过更美好的东西,便不能满足于虚假的面具。
齐仁帝身手碰触眼眸冒着光火的人,「陆将军,朕的最后一个要求──」夕阳印着这人的身躯,好像谕示着能带来自己渴求的温暖。
他,太累。
总是被困在这里,付出着心力,最想说的人,却不能诉说,渐渐的心冷,任由孤寂包围。
说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心贪,才会产生褪之不去的心魔。
他让陆云霄坐下,自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现在,只要抱着朕就好,这是朕最后一个要求。」
齐仁帝靠在陆锦华的颈窝,双手穿过手臂扶在陆锦华的背上。
「锦华。」
紫藤花海里,听着那个人的阔论,看着那个人的容颜,那是他第一次欣赏一个人,害怕惊扰了美好。
「锦华。」
那个人是他在皇g" />里唯一嚮往的光明,是支持他支撑他走过风雨,也要守护的存在。
「锦华。」
银甲转身终成心魔,他的心被撕裂,永寒降临霓红衣裳,才发现,他能用智计算尽天下,却放过了他。
「锦华……」
他铸下了大错,毁坏了自己,才能给自己理由,再也不求,再也不期待。
陆云霄呆愣的听着一声声的叫唤,从一开始的甜腻到最后的无求,环在齐仁帝后腰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有种哀愁有种眷恋有种莫名的愤怒,也随着那些声音被勾起。
他好像明白了什幺又好像什幺都不明白。
才会这样困惑和焦躁。
齐仁帝那双无慾无求的眼眸,看着他,让他心生不喜。
比起清冷,比起慾求,更让他不喜!
齐仁帝抬首顺着心里最后的渴望,想吻上那片他很喜欢,对着他却不曾真心欢笑的唇角,却蓦然顿住,陆云霄灼灼的眼叫他心慌心疼。隐含的怀疑和愤怒,更让他惊醒,想起自己的不妥当。
所以他退却了,抬手覆住陆云霄的双眼,「是朕踰矩了。」他的要求里并没有期待猥亵陆云霄的唇,陆云霄厌恶很正常,至于怀疑,大概是在怀疑自己有否其他意图吧?
陆云霄只反s" />x" />伸手的想扳开那只遮挡视线的手,才碰到而已,就听见齐仁帝的声音。
「最后一个要求,朕已经得到。」
齐仁帝轻巧的离开陆云霄已经放鬆的手臂。
他覆住的手掌也已经收回,怀里的空畅,让陆云霄有种冲动想将齐仁帝拉回,禁锢起来,没有自己的许可──他疯了,那是大齐国的帝王,天下独大的男子,他本命可以任x" />而为,何需他的许可?
「朕会依诺,放遗长子一条生路,也给边军将领一个适恰的交代。」此时的齐仁帝已经没有了过往包覆的清冷,像是洗尽了寒霜,终于褪去冰封的青涩,不怒自威的帝王气象此时尽显。
他的肩膀已可扛负更多更重的江山责任,他不再求回应,却会用权力为他围起最安全的城,在最需要的时后能够供给,让他在疲累时能安心依靠。
这是他在心底的诺言。
三次的要求,真正换的,是这个诺言。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了遗长子的命,只会给他生不如死的未来。
@@这里放草稿给你们看~因为觉得很好玩:
(三愿)
一个愿拥你,洗尽你身上他人的痕迹烙印上自己;一个愿尽兴,让你我交融情感不再压抑;一个愿拥我,温暖寒冷,从绝望中解脱;最后是绝别,用三个愿换一生的守护,从此不再求你的明白。
@@这是齐仁帝心里的希望,至于能不能真的达到,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