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见了。”她避开他凌厉的目光,垂睑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当她发现箱子里的画不见时,已被禁足在这一个月了。在那之前,她被逼躺在床上,不是睡觉就是听张嬷嬷和沈嬷嬷“念经”。
予欢叹了口气,看吧,就算她不想听,这些闲言闲语无孔不入。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陆碧瑶跟毕翼偷情?他们怎会对上了?听春儿说,陆碧瑶不是很喜欢墨澈吗?喜欢到不惜抛弃千金小姐的身份,自愿做他的侍妾。如果陆碧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墨澈的,上官婉儿又没有消息传出,那他的蛊毒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予欢暗自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她不能被他误解的。“之前给他的都是我自己画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就算没有韩桦的提议,找到真的我也会给他假的,真的,请你相信我!”她急急为自己辩解,虽然恨他,可她从没有想过伤害他。怕风齐天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为了他的安全,她连救命恩人也不顾了,他还想要她如何啊!
“是怎么弄不见的?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墨澈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更使劲地握紧她的手腕,咄咄逼问。
“那画呢?”
“你知道吗?我最痛恨的就
她甩了甩头,提醒自己,这个人已不在自己在乎的范围内,不要再想了。她站起来,将窗子都关上,隔绝外面的声音,然后叉腰小步地走入画室。
“是。”没有犹豫,没有否认,但是,那幅画却不见了。
不知是不是这两个月补品吃得多,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材纤细的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走路真的很困难,以前有春儿在旁扶着,现在她只能小心轻步的行走。
当她拿起画笔,在绢布上作画时,关闭的大门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她的心脏吓了一大跳。搁下笔,走出大厅,意外见到厅里站着一个久违的昂扬身影。
予欢怯怯道:“我不清楚,拿回来后我收在箱子里,再就没有拿出来过,当我想起时,它已不见了,大概是前个月中旬时发现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抬起头,眼含湿意,解释道:“当时我将两幅画分别放在床头那两只箱子里,那天回相府时,我忘记了带出去,唤春儿回来拿,并告诉她画卷在左边那个箱子里,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春儿,右边那个我放了真的那副,如果春儿弄错了,可能……”看他的表情,那副画卷似乎很重要。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澈……”她正想开口叫他放开自己,手腕快要被他握断了,岂料刚张口说话,便被他毫不温柔的甩开她的手,差点让她跌倒在地。
墨澈抿紧唇,不发一语,眸光深沉的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
“我没有,真的。我只拿了韩桦给我的画,你不相信可以问春儿……”等等,那天她忘记了拿画,是春儿到房里拿的,会不会是她拿错了?我的天啊!她现在才联想起来。
“你将它交给了风齐天,是不是?”听闻她的回答,墨澈的冷漠完全消失,鲁地握着她的手腕,厉声质问。
“你知道吗?因为这幅画,我全盘计划都被你打散了。”他说这话时,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她觉得不寻常,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们之间将会有重大的转变。
墨澈怒哼了声,“怎么?没有话说了吗?”
“常予欢,你还在狡辩!明明是你拿给风齐天的!”墨澈指着她吼道,他恨自己太信任她,他恨她的背叛,但他更恨即使是现在,自己竟还是无法狠下心来杀了她!而她居然可以做到若无其事一样,在他面前如此淡定。
手腕上的疼痛让予欢皱起眉,摇头道:“没有,我拿了韩桦的给他。”
“小声一点,别让王妃听到了。”张嬷嬷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也是听说的,王妃肚里的孩子也不是王爷的种,王爷为了顾全面子,才将王妃囚禁临风居,不然,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而且,他们在打赌,二王妃跟燕姑娘,哪个会是将来的正妃……”
当见到她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厅里,墨澈那漆黑的深眸里有一抹不易觉察的情愫,不过瞬间,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冷冷开口道:“三个月前,你是不是到过密林,拿走了一幅画?”
“你真的把我当三岁小孩吗?”墨澈勾起唇角,眼中藏着愠色,“他给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帮他来对付我?”
能怪三王妃,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自娶王妃后,就极少让其他侍妾服侍,纳了两门侧妃后,脾气更晴不定,唯一能让他脸色好下来的只有燕姑娘,你看,就连王妃也被他禁锢,虽然没有虐待她,但如果换作是我,真的受不了这种对待。深寂寞怨妇多,何况毕护卫的条件也不差,如果我有女儿也想许配给他。”
多久了,八十多天了吧。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下来,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她的心仍感到那股悸动。但她表面不露一点情绪,淡淡瞥了他一眼,轻道:“有事吗?”
予欢愧疚地低下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他会相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