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多好。”
即使是现在,我们两人也相当清楚。
他和我呀,注定有缘无分。
“今天是在下的生辰。”我抬起眼,期待地看着他道,“大汗,不如送我一件庆贺的礼品吧。”
我不动作。
我在等他的答复。?
许久,他的嘴唇微微开启,垂下眼道:“好。”
?
我站在沐家高高的观景楼上,远远地看着那骑着快马的信使自一片青山绿原中驰来。
侍从官接过他送来的物件,再送到我手上。我深呼一口气打开它,发现还是朝里的信,信里还是四个字:火速回京。
皇上,您就这么急切吗?我摇摇头,将它塞进纸封;正打算去沐家的藏书阁找几本闲书看,侍从官突然叫住我道:“部堂大人,还有一物您尚未收取。”
我一看,竟是个四四方方的黑匣子。打发走侍从官后,我抱着它上下打量着,从底端摸出个写有“林”字的纸条。
莫非是能救燕柳的药材?
我一喜,忙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来,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得一个激灵,一扬手扔了出去。一条火焰般的红蛇从里面钻出来,沿着地面缓缓爬行着,朝我嘶嘶地吐信子,不多时就缠上我的小腿,沿着我的身躯向上爬。
?
我整个人都僵硬了。
林照溪送来一条蛇来干吗?
?
“儿子,你在做什么哪?”我回头,只见娘正一边从竹梯上下来,一边蹙着眉看我,以及我身上缠着的蛇。她走到我身边,随手将红蛇从我手臂上挑起来,仔细地观察一番后,突然笑道:“看来我不用再去取那个林照溪的性命了。”
看到这条蛇终于离开自己的身体,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弯身揉揉自己僵硬的腿,问道:“为什么?”
娘捏着蛇的七寸,挑眉道:“他呀,活不长了。”
我看看那条蛇,再看看娘。
我不知道林照溪活不长这个结论她是怎么得出来的,但依她笃定的语气来看,这话八成是真的。见我面色复杂,她斜着眼道:“你难过啊?”
我嗫嚅道:“怎会。”
娘长久地看着我,似是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半晌,她叹息着拍拍的肩,道:“走吧。”
“去哪儿?”我疑惑道。?
“救燕柳。”
?
原来林照溪这条奇怪的蛇,竟真的是用来救燕柳的。
娘把放着燕柳的罐子从角落里搬出来,伸手抚摸着它漆黑的表面,然后把罐子打开,朝里面看了看;我也想探头看一看,却被她拦住了。
她将那条始终捏在手里的红蛇一把扔了进去,然后迅速地合上盖子,不给它一点逃离的机会。罐子里逐渐发出了很奇怪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两条身躯柔软的动物在打斗,还有剧烈的摩擦和鳞片剥落的声音。一炷香功夫后,娘又打开罐子看了看,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回头对我道:“玉烟哪,你先出去吧。”
我想过去看看,她却挡在我身前,不容抗拒地摇摇头。我瘪瘪嘴,只得依言出去了。
想到燕柳终于可以摆脱那劳什子蛇咒,脱离危险,我这久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沐府的西面刚好对着瓦剌人居住的巷子,我站在高高的楼上朝那里看,不多时就从劳作的人头中看到了末雅矢里和李不花的身影。不知为何,在看到末雅矢里时,我的心情总是复杂的;似乎总觉得,他因为我而失去了什么。
末雅矢里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和远处楼上的我碰在一起;我赶紧转移视线,佯装没有看到。
这一转移视线,竟是看到了知赏。知赏这几日很喜欢在城里乱逛,无论早会还是夜市,总是时不时买回一些精细的首饰和工艺品;我看她这么兴味盎然,百姓也都一副欢迎的样子,便也由着她去了。
知赏穿着汉人的服饰走着,巷子那头的塔娜也提着水桶走;不一会儿,两人不知怎的撞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来。她们上次就结下了梁子,这次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起初还在小声争论,后来就大声嚷嚷了起来,我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到她们斗嘴的内容。
“瓦剌贱婢!”这是知赏骂的。
“天朝毒妇!”这是塔娜回的。
论骂功,即使塔娜懂的词再多,终究没有知赏会得多;于是她在感到自己落下风后,干脆地说起了她们的语言。
听到那一句句冰雹般砸下来的异族话,知赏彻底呆了:“你、你说的是哪里的鸟话!”塔娜得意道:“瓦剌话!”
“你这个小蹄子!”知赏跳起来咆哮道。
我木然地看着那两个小丫头斗嘴,眼见日头升高了,便起身回去看燕柳。
娘把门关得紧紧的,任谁敲了也不应。
蓝正辉端着食盘在外面唤她,她也不理。我和他只好在外面等着,从日头正中一直等到日头西沉。
待那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