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纰漏纪录在案, 可以轻轻放下,也能放大追究, 档案一写, 跟白姐一提, 等待张琪琪的就是在公司的边缘化, 调到冷板凳部门去, 她猜她要是识趣点的,就会主动辞职。
傅佳想得现实,她没时间大费周章跟人报复打脸, 再来硬的她等着接招,总之这公司是别想待了,有多远滚多远
难道还能把人弄死不成?
张琪琪要是有脸跟她对质, 她更不怕, 平时让着后辈是她脾气好, 骂起来她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标普真没虚过谁。
奇怪地, 张琪琪真没再来找她麻烦了, 被调去了档案部, 经年与电脑打交道, 直属上司是个等退休的老油条,跟她这种年轻小姑娘聊不来,上班气氛如上坟,公费旅游的好差事是再也轮不上了。
这个职位,大部份新人都呆不住,老油条觉得这些年轻人心气高,越看越不顺眼,不给好脸色,工作内容又得重头学起。这时张琪琪才知道傅佳的好,不像这个老太监,发福发得胸部都比她大,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傅佳心理素质好,没几天就缓过来了,只是出差买手信的对象又多了一个程念——她不了解这个年纪的妹子喜欢什么,就挑最不会出错的口红眼影和零食礼盒。就在她快要把张琪琪的长相都遗忘掉的时候,下班时却被她拦住了。
“傅、傅姐……”
拦住傅佳后,张琪琪说话吞吐。
傅佳定睛思索片刻,才想起来眼前人是谁,原本挂在脸上的职场微笑立时拉下来:“哎哟喂,不敢当,你傅姐爸妈想抱孙想得连去吃日料也让我向多春鱼好好学习,也没起过让我怀鬼胎的念头,倒让您多费心了。怎么,今儿急赤白脸的来找我,家里当大事请我吃席呢?”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你说这人怎么还好意思来找她呢!
问归问,傅佳心里是有底的:“要是想调回来,不用问了,门都没有,我们组请不起您这尊送子观音!”
被她一通抢白,张琪琪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又白了一分。
怕张琪琪晕在公司走廊,她还得找保安来,不然落人口实,傅佳侧身越过她就要走,又被她叫住:“傅姐!”
这回张琪琪的话说顺当了。
“你就是不想看见我对吧?我会辞职,你可以放心。”
看见张琪琪大义凛然的神色,傅佳牙疼似的一咧嘴:“您可得了,别搞得像我欺负人一样,现在咱俩不是一个部门的,您辞职不用跟我交代,自个辞去,关我什么事。”
张琪琪不信,傅佳肯定想弄走她,不过这不是重点,她咬咬牙,眼睛红了一圈,随时要落下泪来:“只要你帮我向……向程大师求情,我会辞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啊?
这又扯到程念了?
傅佳讶异,难道是念妹子替她出气了?
不过她比傻甜薇懂看脸色,心里有数,程念和她俩相处的态度平淡,三岁一代沟,何况是高中生跟社会职人,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都深。要说有多热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更像是陆晓薇在一头热。
“程大师上门收走了纳瓦的吊坠,这个我也不说什么了,也没资格说,”张琪琪黯然神伤的一低头,示弱姿态摆得十足:“她威胁我,如果想活命,就要拿十三万当赎金,我这半个月来,每晚都睡不好,晚晚鬼压床,房间里有怪声,我好怕死……”
见她顿住没抬脚有就,张琪琪赶紧将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傅佳三两头就要出差,办公位置长期空着,好不容易逮着一次人。要是让她跑了,她真怕没有下次了。
以前张琪琪很喜欢灵异的东西,试过不少网上热传的见鬼方法,没一样灵验的。
后来去泰国,才碰到一回真大师。
然而,真正见得到鬼,而且不是纳瓦那样惟命是从,根本不会伤害她的的小男孩,她开始怕了。
“哦,那你交钱不就完事了?”
傅佳一点都不同情她。
说到钱,张琪琪面露窘色:“我没钱。”
“所以你想跟借钱?还是让我去跟程念求情,给你打个优惠?”
“借钱不敢,我猜傅姐你也不会愿意借我。”
“哟,还真让您猜对了。”
被自己最嫉恨的人冷嘲热讽,张琪琪还得唾面自干的赔笑脸:“我……想请傅姐帮我向她求求情,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一条小命。”
傅佳若有所思地听她放完一堆狗屁。
张琪琪祈求又卑微地看住傅姐,虽然暗地里骂过这贱女人很多次,但她知道傅姐其实人很好的,对下属很护短,见男客户从来不会让她被人揩油开玩笑来活络气氛。工作上犯了错,只要她认真道歉,也会一边说她,一边替她收拾烂摊子……
就在她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之际,耳畔响起傅姐柔和的嗓音:“那我就给你一个建议,也不让您白叫我一声姐吧。”
闻言,张琪琪激动抬头,迎上傅姐微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