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没有回答。只是企求地看了一眼旁边同样面色“如果嫌少,钱不是问题。但是,你必须离开我的女儿。永远离开!”冷酷的回答,彻底粉碎了可怜女人内心的最后亲情。她终于明白,在父母看来,自己不过是一株人形的生钱机器。“我跟你一起走!”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漂亮的女友擦干眼角的泪水。义无反顾地戴上廉价的铂金戒,牵起陈章的手腕。大步走出了灯火辉煌的客厅。“你敢走出这道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父亲饱含震怒的嘶吼,使女友微微一颤。却丝毫未能滞留她的脚步。说话间,二人已经身在门廊间。见状,一个嫉火中烧的追求者,猛然冲上前去。一把揪起陈章的衣领,狠命一拳砸向他的头部。顿时,一丝鲜红醒目的液体,从破裂额角缓缓流下。“乡巴佬,把人留下,马上给我滚蛋。否则,老子直接把你大卸八块扔到黄浦江里喂鱼。”“你敢打我?”重重抚去温热的血,眼中精光爆起的陈章也不多话。反手一拳回击。清脆的骨裂声中,猝不及防的男子双手紧捂住被砸断的鼻梁,歪倒在地哀嚎不已。
“我会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直到永远——”骤然爆发的强大杀意,震慑了场中每一个人。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目中根本无法班配的男女,堂而皇之从自己的视线距离渐渐远去。豪宅的大门外,雷成正端坐在军用吉普的驾驶座前。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二人光临。在他身后另外两辆同样款式的军车上,是两排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联邦士兵。加入军队,从最基本的士兵作起。守护国家的同时,也能保护心爱的妻子。这是雷成的建议,也是陈章最后的选择。望着追出门外,却在一干士兵枪口指向下不知所措的追求者。满面冷漠的陈章终于发现:军队的力量,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大得多。第一名死去的队友已经“复活”。剩下的,还有三个人。北方的冬天,严寒、阴冷。夹杂着雨雪呼啸而来的狂风,好像锋利的片状薄刃,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掌操控着。从所有角度狠狠刺出,残忍地剜取着所有生物裸露在外的脆弱皮肉。凭着特殊的军方身份证件,雷成毫无困难地进入了高家兄弟所在的重型机械车间。只不过,干劲热火朝天的兄弟俩,专注于眼前炽红滚烫钢水的同时。却丝毫未及察觉近在咫尺的身后之人。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说动兄弟俩加入联邦军队,根本没有任何困难。尤其令雷成感到意外的是:当自己出现在高老太太面前,表明军人身份。以国家利益为借口,希望获得支持的时候。老人口中道出的话,令他不由得鼻子隐隐发酸。“俺全家的命,都是国家给的。俺知道好歹,这两个娃娃要真当上兵。我这土埋半截的老太婆倒也了了一桩心事。”说着,高老太太转身摸出一只表面油漆斑驳的旧木匣子。打开看时,里面装的,竟是厚厚一摞已经褪去红色的奖章和证书。“俺爹,还有俺死去的老伴。都是国家的人。卫国战争那会儿,都打过仗,负过伤。尤其是娃他爹,还立过两次特等功。让这兄弟俩参军,也算继承父业吧!”雷成慢慢拿起这堆年代已久的红色证章,久久地翻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平淡的面色下,却掩盖着如同怒涛般汹涌的剧烈震撼。木匣里装的,是两名老兵的全部历史。三份特等功章、四枚一等勋章、还有数量多达十余次的大小立功受奖证明。按照联邦军界的相关规定,他们完全可以在退伍后享受堪比一省之长还要优厚的物质待遇。然而,高家三口居住的小屋不过三、四十平米。其中的家具摆设,简单得令人难以想象。唯一贵重的物品,大概就是破旧木桌前那台历史悠久的老电视。还有屋角表面脏旧的洗衣机。“你们,没有申请军功补贴吗?”“俺爹和老伴不准。”高老太太摇了摇头:“说是怕给国家带来负担。受伤退伍回家以后,就在厂子旁边置了个卖油条的小摊。前些年,两个男人相继过世。幸好,这俩孩子倒也懂事。顶了他爸的缺,进厂当了工人。每月的工资,也够咱娘仨开销的。”这才是真正的烈士。不知为什么,雷成总会想起六年后,自己与高大勇在成都废墟上的那一番谈话。他也清楚记得:憨厚的光头肌肉男,是以何等悲伤的口气谈及老母的惨死。还有发觉被厂长欺骗后,愤而挥斧砍掉对方脑壳的全过程。
都说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没有这些默默无闻的奉献者,国家的利益又从何而来?
既然历史的轨迹已有部分改变。索性就让改它的翻天覆地。两天后,十七作战小队的成员名单上,赫然多了两个熟悉的名字。深明大义的高老太太,也在雷成的安排下,随两个儿子一同进京。成为诸多随军家属的一员。四名在未来生死共战的队友中,最令雷成感到头疼的。当属严蕊。军人捍卫了和平。远离战争威胁的和平百姓,自然会要求获得更多的自由与权力。加上金钱的诱导和对物质的迫切欲望。名、利的位置,早已远远超越了人们内心的责任和义务。和平时期,金钱,可以换取所有的一切。与男人同属一类生物的女人,也在这个古怪的砝码面前,悄悄改变着自己的固有身份。美女的概念,等同于巨量的金钱。还有显赫无比的身份。雷成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研究出如此肮脏的理论。可他却不得不承认,饱受这种荒谬之言迷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