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间便紧紧地关上了房门。不知两人在里边聊些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凯恩副队长走了出来。
在他掩门的一刹那,如果有人站在门口,而且角度合适的话,会看到艾德文队长俯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他的一只手耷在桌沿上,有浓稠的液体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
军方发起的大逮捕行动开始了,战端一开,再讲求什么仁恕之道,那就是对自已惨忍,军方没有那种愚蠢的政治家,军队在频频调动,忠于布坦尼大公一系的将领、官员,以及光明圣教的主教、教士,光辉骑士团的团长、副团长、所有主力成员,全部在扫荡之列。
议会和公国最高法庭联合颁布了在布坦尼公国境内逮捕全体光明圣教人员的秘密法案,一切政治对手包括布坦尼大公都被指斥责为该教成员,而弱化了他们的政治身份。
光明圣教在布坦尼公国成了异端,希望神教被确立为唯一的信仰,实际上这成了一场更大的宗教战争。只不过光明圣教太庞大了,它的躯干伸的太远,反应还没有传回它的大脑和心脏。
光明圣教神殿的祈祷室内,克里斯托弗大主教正在同教皇霓下进行沟通。他已经搞到了杰迪的画象,确认这个所谓的杰迪沃而夫就是诺曼公国失踪的杰迪萨克尔,也是教皇曾经传谕让他们暗中照拂的那位‘人间行走者’。
但是杰迪萨克尔的所作所为,实在看不出一点维护光明圣教的意味,克里斯托弗大主教对此感到非常不解。他愤愤不平地道:“霓下,您确定亚伯拉罕的情报没有失误吗?这个杰迪萨克尔真的是‘人间行走者’吗?
如果不是他,我相信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了布坦尼公国;如果不是他,阿匹亚现在没有任何力量对我们进行反抗。”
教皇淡淡地反问道:“你确定?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你就能掌控布坦尼公国的军政吗?布坦尼大公的军队始终不曾动作,这个人舛傲不驯,绝不是一个真正虔诚的信徒,你确认当你攻击阿匹亚,在两败俱伤的时候大公不会以阿匹亚君主的身份对你做出什么举动?”
“霓下,这一切都是揣测,而杰迪萨克尔的作为,却是明明白白的同我们为难!”
教皇闭了闭眼睛,然后又徐徐张开:“神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高度,他所看到的又岂是我们所能明白的?这世上最难的就是改变人的理念和信仰,在正常的情形下,我们要把泰戈尔帝国完全变成神之信仰的国度,可能要和罗斯帝国一样,需要耗费上千年。”
他若有所思地侧起了头,说道:“然而,有一种办法可以加快这种历史进程,那就是战争!破而后立,是可以在旧的理念废墟上迅速而完全的建立起一种新的意识形态的”。
“是的,霓下!”克里斯托弗谦恭地低下了头:“这正是霓下把我们派遣到泰戈尔来,布施神之福音的目的。但是杰迪萨克尔……”。
教皇的目光微微闪烁起来:“他做的事和你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呢?刀不一定要握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只是想切开眼前这盘蛋糕而已,谁来切开它并不重要!”
“但是这把刀太危险了,霓下,它已经指向了我们!”克里斯托弗激动起来:“希望神教在宣扬一种新的教义,‘君权神授’、‘朕即国家’,这种理念非常危险。”
教皇耸然动容:“这是……‘人间行走者’所倡议的么?”
“不,霓下,我无法确定。但是这是希望神教公开宣扬的新教义,而杰迪萨克尔在帮助他们壮大。”
教皇不安地站了起来,水晶球里可以看到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半晌,他才一扬手道:“这很奇怪,克里斯托弗,他在给人们注入一种思想,一种危险的思想,但是民众不需要思想,他们只需要信仰就够了!”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克里斯托弗躬身,当他再站起时,水晶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光色。
在罗斯帝国的光明圣殿主神殿中,教皇霓下不安地踱着步子,红色的教皇袍子拖着长达三丈的后摆,在腥红的地毯上轻轻拖过。
“杰迪萨克尔真的是神之使者吗?他为什么会宣扬这种危险的教义?我本来以为他是用另一种方法在挑起泰戈尔帝国的纷争,为我们将神恩普照泰戈尔帝国的大地制造机会,可他怎么会宣扬这种可怕的思想?是至高的存在要改弦易张,抛弃光晚圣教,还是……我们压根就错认了他的身份?”
教皇不安地走动着,忽然停了下来,慢慢仰起头望着虚无的空间:“我……要向至高的神灵祈祷,请求神灵降下谕旨,我需要确认杰迪萨克尔的真正身份!”
光辉骑士团的卡尔萨斯副团长正在回到布坦尼城的路上,这次圣战失败了,全军都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大军留在了边境线上,依托要塞同阿匹亚的军队对峙着,看起来对方也没有攻入布坦尼的决心,否则他们会趁着已方部署还没有完成就出兵的,这令他多少有些放心。
但他需要把详细情形马上回报给大主教,以决定新的战略。而此刻,光明圣殿已经被大军包围了,军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