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的胸口抽出,方寒没有了支撑,尸体直直的倒在地上。刀刃上的血渍被雨水带走,在大雨中泛着点点寒光。
未央宫
“陛下,听说您想见我。”魏迁将外面的侍卫全都打晕了过去,未央宫对于他来说仿佛是一个无人之地,他来去自如。
刘询见魏迁走进了大殿,拔出了一旁的帝王佩剑。
“来人!”刘询喊道。
“陛下,外面的侍卫都晕过去了。”魏迁缓缓走近刘询,身上不停的滴着水,看似狼狈的魏迁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而来。
“魏迁!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弑君不成!”刘询强作镇定,将剑指向了魏迁。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陛下,我从未背叛过任何人。”魏迁见状,停在了离刘询三步之远的地方。
“你敢说你没有背叛过先帝!”刘询质问道。
“没有。我说过,我的职责是保护历代皇帝的安危,而不是保护刘弗陵他一个人。”魏迁看刘询没有听懂他的话语,接着说道:“还记得两年前,您问我,我想要什么吗?我现在告诉您,我想要的,您已经给我了,那就是辅佐真正的天子登上皇位。”
“你到底是谁?”刘询此刻的感觉和方寒一样,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如此陌生,他从未真正地认识。
“我是魏迁。”魏迁再一次回答道。
“朕问你,你到底是谁?”刘询吼道。
“我有过很多名字,魏玄、顾岩、韩晔等等,抱歉,很多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现在的我,叫做魏迁。”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可知道九鼎。”魏迁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迁淡淡说道:“我便是九鼎,九鼎是我的第一个名字。我化为人形,为历代天子所用,铲除对天子不利的一切人或者事。我就是您手中的天子之刃,您让我杀了谁,我便会为您去杀了他,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我没有背叛过任何人,包括刘弗陵。原本帝位就是您的,他只是一个意外,而我,只是将原本的轨迹扶正。”
魏迁神色恍惚,回忆起了十七年前的那一桩旧案:“不知为何,赵婕妤竟知道了我的存在,便设计要将我铲除,并制造了十七年前的巫蛊之祸,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儿子刘弗陵登上皇位。当时,我奉先皇之命回长安查清巫蛊一案,谁知竟中了赵婕妤的埋伏,中了咒术,等我恢复赶回长安时,太子和您的父亲已经被她设计身亡了。不过后来,先帝知道了她做的事,将她杀了。然而她已经改了天命,原本与帝位无缘的刘弗陵后来竟然也出现了帝王之气,我不能杀他,只能曲线救国,将您救回皇宫,从长计议。”
“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听到那段十七年前的大祸,刘询持剑的手有些颤抖。他说他是九鼎?!这实在是太过荒谬!
刘询无法相信眼前的魏迁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甚至可能已经上千年的Jing怪。但是听了魏迁的话后,刘询下意识地仔细看了看魏迁——此时的魏迁,和他十七年前遇到的魏迁相重合,也就是说,十七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刘询以前从未认真的打量过魏迁,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旁的这个人仿佛游走在时间之外,时间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咣当!”刘询手一松,剑落到了地上。
“信不信是陛下您的选择。陛下如今荣登大位,想必微臣对于陛下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吧。陛下,微臣告退。”说完,魏迁便走出了大殿,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四年后 汉地节二年
霍光去世,霍氏家族意图谋反,被刘询重兵镇压。
“陛下,霍山和霍云二人逃至长安城郊,被一个神秘人杀死了。他留了句话给陛下,他说,他祝贺陛下,大权得握,天下已定,陛下不必挂念他,这是他送陛下的礼物。当朝局涌动之时,他便会再次出现在陛下的身边,做陛下的刀刃,辅佐陛下匡扶天下。”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刘询知道,这个杀了霍山和霍云的人就是魏迁,他果然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见到他。
☆、尾声
汉甘露四年
刘询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刘奭,近些年朝局堪堪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平,他年事已高,已经无法控制局面,很多事情他已经力不从心。
未央宫
太医刚刚退下,大殿内又只剩下了刘询一个人,空荡荡的宫殿内回荡着他翻阅奏折的声音。
“陛下,近来可好?”
忽然,刘询眼前的光线变得黯淡,他抬起头,面前的人正是魏迁——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语气像是问候一位老朋友。
“魏迁,你来了,朕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