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允许习武後,秦方萦每日卯时起床,用完早饭,就在院里扎马步,以及做些能够柔软身体、增强体力的训练。从最初的不适应,历经几个月的坚持不懈,秦方萦的基本功愈发稳健。虽然方氏说了至少半年後才会正式传授心法,但目前有这样的成绩,秦方萦很满意。
秦方萦见母亲原先严肃的表情有些为松动,想著事情或许成了。果然,方氏叹口气,无奈的点头应许。秦方萦顿时眉开眼笑,捧住方氏和方清的手,开心地道:「谢谢娘!谢谢清姨!」
少年站在秦方萦身前,两人相差约两颗头的高度。
「这……」方氏很是为难,她看向方清寻求建议,後者也只是拍拍她的手背,没多说什麽。方氏了解方清的意思,既然孩子坚持,奈何不了,就随缘吧。
事情是否要对儿子坦白,其实说清楚了也无所谓,而眼下大概是拗不过儿子,方氏想著让孩子知道原因,也好过未来一直替自己担忧。
「娘,您也说过,这门功夫学好後能力高强,正是孩儿需要的。孩儿不怕吃苦,更不怕毁了一张脸,孩儿想要的就是凭著实力离开这里!」
「娘,您怎麽不换个角度想,说不定至阳之气压得住y" />寒之毒呢?功夫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学成的,先花几年学著,若真如您所担心,孩儿的身体负荷不了,到时就停止,好吗?」
☆、2-1
对於秦方萦的不解风情,少年也不生气,笑容依旧,道:「在下的意思是,这瀑布很漂亮。」
「萦儿,要学武,你爹能帮你找老师;要离开,等你年纪到了,跟你爹说,他也不会关著你。你说要跟娘学,这是两回事,懂吗?」
「孩儿懂,真的懂。」秦方萦用力握住母亲的手,说:「娘,就像您从外祖父那儿承继了这门武学,孩儿也想从您这儿接承下去。您嫁给爹,放弃了一切,孩儿不相信您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练武就只是玩玩,练到身体产生问题仍继续下去……娘,您甘心吗?」
「你这孩子今:「姐姐,先别急著生气,先听少爷说吧。」
秦方萦大力摇头,他的意思并非如此。
「抱歉。」少年很老实的道歉,反而让秦方萦感到不好意思。
「娘,清姨,或许几年过去,我这秦家少爷的身份就只是个虚名了。所以,我需要自保的能力,就算出去闯荡,也好过在秦家自生自灭,让人瞧不起!」秦方萦停顿一下,又说:「而且,我想学的不是其他武功,而是娘学的那套。」
半年前,待秦方萦能将方家拳法整套不落地打完後,方氏知道时候到了,终於将心法第一层授予秦方萦。这门心法名为「璇玑」,共有十八层,方氏只练到第十二层就因身体异状停止修练;搭配这门心法的无名剑法,因为结合效果好,方父当时就将剑法也取名为「璇玑剑法」,视为一整套功夫。
秦方萦在此时才终於感觉到重活的这一世不再一样,必定要不一样。
一声「姐姐」立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方清扶著方氏坐下後,转而望向秦方萦,神色认真的问:「少爷,怎麽突然想学武了呢?」
或许是生活有了努力的目标,原先日日纠缠秦方萦的梦魇,在疲累却踏实的日子里,出现的次数渐减。睡眠安稳,饮食正常,加上体能的增进,秦方萦原先瘦弱的身子逐渐抽高,身体线条变得分明,肤色也因日晒而显得健康,配上那张与方氏八分像的漂亮脸蛋,看上去比以往讨喜许多。
只是回本宅上课时,秦方萦刻意装沈闷,除回应老师的问题,以及基本的招呼外,半穿了方氏私心不愿儿子过早接触她所学的心法,况且虚虚实实需要心神领会的内功,她认为年纪小不懂也没用。
「若我拒绝呢?」
「在下因追寻一名神秘人,误闯森林,没想到失了方向……可否请小公子带路下山?在下怕家仆担忧,会造成麻烦。」
方氏美目大瞠,好半刻喘不上气,许久,她才缓缓地道:「萦儿,你是在怪娘让你留在这儿吗?」
「听不懂。」
秦方萦不想以孩子的口吻随意敷衍过去,在学武这件事上,他是深思熟虑後所下的决定,态度坚持,绝非一时兴起。
「但娘也说过了,这功夫终归是女子学的,娘学了成这副模样,至今不敢再动用内力。而你一个男孩,学了难保不会有x" />命之忧,娘赌不起!」
秦方萦前世不曾接触过武学,对於入门难抓到诀窍。所幸在方氏的指点下,加上他百般思索并融会贯通,终於成功修练起心法,每日打坐一个时辰,调整内息,使之於体内流转,穿梭经脉抵达身体各处。虽然还不稳定,但能在几个月间学会运转气息,算是颇有:「这瀑布实在壮观,如蛟龙咆哮,直捣潭心,堪称绝景……小公子觉得呢?」
方清震惊,而方氏双手紧握,撇头拒绝,「不行!这功夫不适合你!」
「哦,确实。」秦方萦拧著眉头,没好气的说:「下次有话直说就好,别说些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