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定要贺聿修吗?」
「什麽?」
「没什麽。」
「讨厌!」唐诗放开她大哥的手臂,独自往前头跑,其实刚才的话她听清了,是啊,非贺聿修不可吗?他们在一起七年,从热烈归於平淡,一切都那麽顺理成章,贺聿修对她太好了,处处迁就,哪怕是她的无理取闹。他们从未吵过架,顶多是冷战,但绝不会超过三不出口,「没什麽,不知我带的那些小礼物,伯父伯母可还喜欢?」
「哈哈哈,我们喜不喜欢不要紧,重要的是诗诗喜不喜欢。」唐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唐诗a" />口隐隐作痛,分手是自己提的,既然贺聿修不再爱她,那麽她又何必纠缠,骄傲的公主永远都不会委曲求全。可是,七年的感情教她如何能顷刻就忘却尘封。「你爱他吗?」
咬着嘴唇,唐诗脸色苍白,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任x" />妄为的小女孩,她失去了属於自己的王子,她失去了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不需要伪装的人,她还是成了没有心的人。
宋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脸部肌r" />太过僵硬,她还是放弃了,「不爱。」
两人相顾无言。又续了几杯茶,唐诗才告辞。
看着她在秋风中飞舞的长发,看着她脆弱的背影,宋词很想上前安慰唐诗,她是个勇敢坚强的女人,如果不是处於这样的境况,她们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自己哪有这个资格呢。
「我找不到她。」
「和我说又有什麽用?」奚岑方听着好友沙哑疲惫的声音,不禁失笑。
贺聿修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会这麽说,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麽多年的兄弟,你为什麽要帮唐家?」
放下手中的活,奚岑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站到窗边漫无目的地扫了眼外面的景色,「我没有帮唐家。」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到,「这事要被老爷子知道,你该清楚後果,况且,你家里那些个叔伯兄弟近期也很不安分,你最好别让他们抓到把柄。」
「聿修,现在的你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保证。」
「我知道。」
「她不爱你。」
「我知道。」
「即使不是唐诗,将来嫁进贺家的也会是其他门当户对的小姐。」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是吗?为什麽说的这麽没自信?」奚岑方不是故意要打击贺聿修,也不是他不喜欢宋词,但他必须让男人认清事实,这世间有很多无可奈何,比如当别人羡慕他们锦衣玉食时,他们也在羡慕别人婚姻自由。
奚岑方说的那些,贺聿修不得不承认,但是,「我只想要她。」说完,贺聿修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连续熬了几脏话,但他从陶冶那学来不少,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总觉得很多骂人的话都很适合宋词。男人走下车,明明被自己刚刚的想法逗乐了,却还要装作正经斯文的模样。
宋词正发着呆,脑袋还没转过弯,眼神空洞地朝男人眨了眨眼,待回过神,张着嘴一脸愕然,怎麽会是他?
「走吧。」奚岑方没空搭理这反应慢半拍的姑娘,径自拎过行李箱,并将宋词推进车内,一切搞定後,便扬长而去。
凌晨的马路并不安静,明明没有风,却充斥着大地的轰鸣声,再过几小时,万物都该苏醒了。
宋词如坐针毡,一脸欲语还休,奚岑方是贺聿修的朋友,来接她的怎麽是他?难道贺聿修识破了他们的计划?不可能,唐家的势力不见得这麽不堪一击吧?
「猴山来的?别在那儿瞎想,到了你就知道了。」奚岑方讳莫如深的表情让宋词心中的疑云更加扩大,但对方都这麽说了,她也只好作罢,到了这一步,还有什麽好畏惧的,顺其自然吧。
☆、第十九章 沈寂
大约是真的累到了,没多会儿,宋词便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奚岑方瞟了她一眼,心道:警惕心这麽差,被人卖了也不奇怪。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开了许久才慢慢靠近一片较为偏僻的住宅区。
要不是a" />口发闷,宋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唔,这是哪儿?」她揉了揉眼睛,声音依旧有些含糊。
「你怎麽就不怕我呢?」男人对此颇为好奇。
「嗯……」宋词迟疑了会,试探着说道,「大概你看着比较像好人……吧?」
奚岑方摇摇头,无奈地笑着,「下车吧,见了人要懂礼貌,他也不是什麽坏人。」
「哦。」宋词抿紧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手指交握着摆在身前,总算显出一丝不知所措来。她倒也不是真的害怕,只是男人没告诉她将要面对的是唐家人、贺家人,还是别的什麽人,总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现已到了中夜,多了,自己也会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