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冀哥哥没有反应,瓦儿打量他的神色,乌瞳蓦然一亮:“嘿,在我心中,冀哥哥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等我见了那邪君,一定当面拆下他的招牌,嘿嘿。”
原来,幸福是这么简单的事,原来幸福可以是看着心爱的人喝下自己亲手熬的一碗汤
瓦儿不以为意,抓紧他的手臂,仰起小脸以夸张的语气道:“为什么?难道冀哥哥怕我看到邪君的美貌,因此抛弃你?放心啦,我不会的,不会的。我誓!”
瓦儿不在意他的淡漠表现,顾自笑得甜美:“冀哥哥,我特意给你送参汤来,快点快点,还热着呢。”银冀这才现,她怀前揣着的不是宫女特意准备的暖手包,而是一只白瓮,隐约可闻到参汤的香气。
“我没打算带你同去。”银冀终于淡淡地开口。
一思及此,心更加纷乱起来。
推门而进,瓦儿依旧笑嘻嘻的,小心地将白瓮的盖子揭开,皱起鼻头闻了闻:“好香啊,这可是亲自让吧吧教我炖的呢。”
银冀扯扯唇角,似在淡笑:“哪有什么灵丹妙药,总要等上几天体内寒气去了才能好。”
“此去是为了两国结盟修好,你不可去胡闹。”银冀不予理会她的撒娇,此番他还想去打听一下弟弟的下落。
他转身,声音低沉:“瓦儿”
“瓦儿。”
“北诏?北诏王宫吗?传闻他们的君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瓦儿也好想去看看。”不知道那些宫女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反正瓦儿就是听说过邪君的美名,据说他长得比女子还美上三分。
白色丝绢及时递了上去,她的笑颜像春日里盛开的粉嫩桃花。银冀一边擦拭唇角,一边疑惑,为什么自己对这丫头冷淡一段时间了,她还是那么积极乐观?除了之前殿上看她淌下一滴泪水,其他看不出什么悲伤,难道单纯如水的瓦儿也要学会人前强颜欢笑么?
他薄唇轻抿,听她当面夸赞别的男子,瞬间不自觉升起一抹酸气。瓦儿哪料得他微妙的心思,兀自憧憬:“天下第一美男子啊,啧啧。不知道是不是生得比冀哥哥还好看?”
“大王请大王三思。”一干臣等齐呼,唯有浦文侯面色镇静,拱手言:“大王以百姓为先,忧国忧民,不畏艰险长途跋涉前去北诏,有如此明君是银暝之福。臣支持!”其他大臣看看浦文侯的脸色,立刻调转话头,纷纷附和。
“恩?”瓦儿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瓦儿呵呵白他一眼:“哪个姑娘不喜欢美男子呢,美人如画,君子如玉,如玉的君子还能同时如画,能不让人好奇么?冀哥哥,此行带上我一块好不好?”她上前拖住他的手臂,一如从前那般撒娇。
银冀轻咳一声:“三日后我要去一趟北诏。”
“你怎么在这?”他有点吃惊,知道自己对她淡漠已久,仍然不知道还什么态度继续面对下去。他心中纠结的顾虑太多,每每想到这份多年来潜伏于体内的感情,踌躇难当,历经矛盾挣扎之后,现选择淡漠以对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
下了朝,银冀屏退侍从,独自回到颐和宫。才走到御书房门口,便瞥见一抹熟悉纤影,瓦儿朝他露齿一笑,眉眼弯弯。
瓦儿小嘴一撇:“瓦儿
“好啦好啦,冀哥哥再不喝,汤就要凉了。”瓦儿闪烁着大眼,巴望着他手中的参汤。银冀看她一眼,坐回书桌旁边,拿起雪白的汤匙二话不说地喝起来。
银冀闻言,眼眸不自觉一暗:“你喜欢美男子?”
瓦儿走到他跟前,满眼期盼:“冀哥哥想说什么?”
瓦儿支着下巴,骨碌着大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冀哥哥真是个出色的男人,长得好看不说,还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瞧他现在喝汤的动作多么优雅,每一喝下一口,她便多一份喜悦。看他喝完全部,幸福的感觉将心口充塞地满满。
“天气寒冷,以后别这样傻站在外面。”银冀接过温热的白瓮,温暖从手心传递到心窝。“咳咳”见他还在咳嗽,瓦儿仰望着他微微苍白的清俊面容,皱起眉头:“怎么还在咳嗽啊?乔太医开的什么药,都好几天了还不见好。”
这是她的心意,他能做到的又怎会让她失望?
再唤一声,后面的话却叹息着停着下来,本想问她对婚礼之事有何看法,尤其是要同时娶月容和安然,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按照瓦儿的性格,她不该憋在心里不问也不闹,什么都不说的。她是个有烦恼就想泄出来,有话就一定要说的女孩子。可是,现在看她的反应,连他都有点把握不准了,这是因为她真的完全信赖自己吗?
“都怪我太心急,害吧吧熬汤时烫伤了手,我让她先休息去了。”瓦儿急急解释,看到他眼中来不及躲藏的关心,笑容更加灿烂,她就知道冀哥哥其实是很疼爱自己的。
决定三日后动身前往北诏,婚礼延期。”
银冀胸口涌出感动,面色柔和随后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守着?吧吧呢?”
春日细雨霏霏,无声打落枝头。银冀起身负手立于窗前,沉默着。